“厌厌跟了你,不会吃苦受罪,你那么体面的一个人,日后就算不爱了,也会给她一个富裕的后半生。
    她被我们惯坏了,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余氏出了这么一遭,破产事小,只怕我们会有牢狱之灾,那孩子,前半生顺顺利利,哪里经过这么大的灾难。
    肯定会接受不了,你多担待点,看在你们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暗中护着点她。
    你放心,不会让你白白付出的,南宁大厦的股份,我们给你一半,你负责经营好它。”
    “每个季度的分红,直接打进她的卡里,她有这张卡,后半生绝对可以富裕的走完,钱上我们倒是不担心了,只是她性子蛮横,我们出事之后,怕有人找她麻烦,如果有人对她不利,还请你施以援手。”
    “另外还有,你们的离婚手续,能不能推迟办理,欠款我是还不上了,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偿还,但是南宁大厦,是我们留给她的,不能被别人夺了去,你们迟一点离婚,那些人看在你的面子上,会有顾忌。
    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打它的主意,所以还请你体谅一下。”
    那天在办公室里,平时杀伐果断的男人,第一次卸下自己的威严,就那么坐在沙发上,红着眼眶,一字一句的和他商议。
    是商议,不是交易也不是祈求。
    他把他们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忽略了他是余厌的丈夫,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的父亲,替自己的女儿,寻求一个庇护所,这个庇护所,不是免费的,而是有报酬的,报酬就是南宁大厦一半的股份。
    他说,“我这个父亲做的很失败,没给我女儿更好的生活,看她为了我们每日游走于那些禽兽中间。
    我这个做父亲的,心里难受的厉害,不就是公司吗,我不要了,十几年的监狱,我坐,怎么能让我的女儿如此低声下气呢,好歹也是别人的妻子,说出去被人笑话不是。”
    最后一句,他听出来了谴责,他无言以对,因为这是一个父亲再为自己的女儿鸣不平,他不能反驳,也无法反驳。
    他的要求,他全部答应了。
    他对着他保证道:“欠款我帮您还,律师我会找最好的,一定会争取减刑,余厌,我会照顾好她的,南宁大厦的股份,我不要,我也会替她守护好。”
    怎么能不同意呢,一个父亲为了自己的女儿,把她嫁了出去,明明只是为了让她以后可以有一个好的生活,却被所有人误解,他是冲着他们司家的钱财来的。
    这场婚姻,他们真的是大错特错,让一个余厌,平白无故的承受了所有的猜忌。
    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残忍而又下作。
    想想也是,余家在半年前就开始陆陆续续走下坡路了,那个时候,他完全可以来求司氏,可以寻求帮助,可是他就那么硬撑着,撑不下去的时候,也不曾来找过他们。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对于司家,他绝不祈求。
    就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的扇在自己的脸上,打碎了他的自以为是,打碎了他的邪恶思想。
    对于他的保证,余父笑了笑,然后拒绝了,“欠款就算了,还不上就先欠着,如果我能从监狱出来,就继续还,出不来,就用南宁大厦营业额来还,一点点还,至于律师,就不用了,听天由命吧,厌厌说了,我们要是进去了,她就在监狱外面找个房子,住着,我们在里面她在外边,也算是团聚,傻孩子。”
    说到最后,温馨的笑了,宠溺的温情,毫不掩饰。
    “至于照顾她,看你们之间的造化吧,她说要离婚,看你们之间的协商吧,南宁大厦的股份,你还是要收的,只有收了,你才能名正言顺的经营它。”
    他保持沉默,没有说离婚的事,也没有说接受南宁大厦一般股份的事。
    余父也不在这种小事上和他计较什么,最后又说了一些其他的。
    离开的时候,他看着他的眼睛,郑重而又严肃的交代,“阿礼,看在我是你长辈的份上,能不能不要逼厌厌,离不离婚,由她说了算,那孩子倔的很,我不想让她受委屈。”
    做了余家二十几年的女儿,她一丁点的委屈都不曾受过,没道理成为别人家媳妇之后,受莫名其妙的委屈。
    司宥礼沉默了半晌,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好。”
    余父满意了,带着余母离开了。
    然后一场车祸,不知怎的,就那么发生了,他没想到那会是他见他们的最后一面,残忍而又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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