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他突然间就和罗将军有点不对盘,但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够这么的狂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在他们印象里不学无术,只知道沉迷太子肉体的大巫咸,已经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南容从进殿开始就一直注视着她,不得不说,如今的殷九卿真的很狂傲,而这狂傲却不会让人觉得不妥。
    仿佛,他本该如此。
    “皇上驾到!”
    宦官尖细的声音突然传来,也将这不平静的金殿瞬间归于平静。
    罗决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缓缓浮现出一抹阴毒,喉头传来的腥甜更是让他怒火难散。
    而罗决也没有告状,因为知道,皇上不会管。
    如今朝野上下谁不知道,这小白脸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小白脸和所有的朝臣都不一样,她职位敏感,是所有臣子最该忌惮的御史中丞,她又没有什么盘根错节的势力,更没有和他一样震主的功劳,所以,在这朝局当中他唯一能倚靠的人便是皇上。
    而皇上想要知道的一切事情,都得指望这个小白脸。
    这个道理,所有人都知道,皇上也知道。
    所以,他才会这么袒护他,让他如日中天,不过是想多一个人来制衡他罢了。
    罗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飞鸟尽,良弓藏。
    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不动白詹,打破了这制衡。
    对于君王来说,最忌一方独大。
    至少白詹是有真本事的,更不会如这小白脸一般肆无忌惮,无耻卑鄙。
    南隐擎一双眼睛威严的扫过下面的臣子,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顾相的身子还不好?”
    他话音刚落,南容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回父皇,儿臣昨日去看过顾相,说是本来快好了,可是被无耻小人给偷袭了,这才加重了伤势。”
    闻言,殷九卿唇角忍不住的抖动了一下。
    他才是无耻小人!
    她不就是轻轻地踢了他一脚么?
    这贱人什么时候这么娇弱了,这么长时间的养伤,就算是个将死之人也有回光返照在的时候吧。
    他装什么逼呢?
    “被人偷袭?什么时候的事?”
    南隐擎眉宇间染上了几分凝重,一国丞相被人偷袭,这是藐视他的权威。
    “无妨,就是个江湖小贼,已经被杀了。”
    “……”
    殷九卿就这样静静地听着,牙齿却磨得咯咯作响。
    可以的,这很顾青禹。
    “这就好,各位爱卿可有本要奏?”
    一整个早上殷九卿几乎没有听进去一句话,整个人都沉浸在顾青禹对南容的那套措辞里,不能自拔。
    好不容易捱到下朝,她二话不说便往外面走去。
    然而,没走出几步,胳膊便被一只手拽住了。
    脚步一顿,她僵硬的转过身子,目光落到握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上,唇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殿下,男男授受不亲,麻烦你把自己的爪子从本官矜贵的胳膊上收回去成不?”
    看着她脸上真真确确的嫌弃,还有称之为大不敬的话,南容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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