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知会皇上?”
    “不用了,免得让他难做。”
    果然,当花缅将衣服清洗干净又熨帖平整的时候,水华宫中闯进了一群不速之客。
    为首之人自然是温如雅,然而让花缅意外的是,她除了带来了咸福宫中的一干奴才外,还把裴恭措也请来了,而裴恭措身边还跟着福昕和韩征。
    再看看温如雅气焰嚣张的模样和裴恭措冷着的一张脸,花缅顿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花缅先是携水华宫中众人跟裴恭措见了礼,然后神态自若地道:“皇上今日带了这么多人来臣妾宫中,不知所为何事?”
    温如雅也不见礼,径直让人将碧儿抬了上来。
    花缅将凝着裴恭措的目光轻轻移转开来,在碧儿身上端详了一番。
    只见她坐在一张竹椅上,此刻已经清洗过换了一套干净衣裳,两只裤腿被高高捋起,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上面还渗着殷殷血迹,想来伤得不轻。
    温如雅怒容满面道:“缅贵妃挑唆下人掌掴碧儿在先,又纵狗行凶在后,今日皇上在此为臣妾做主,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宛陶闻言惊惶不已,她没想到温如雅恶人先告状,歪曲事实,将罪责全都推给了花缅,慌忙挺身而出道:“此事与贵妃娘娘无关,全是奴婢一人所为。
    要打要罚,冲奴婢来好了。”
    温如雅讥诮道:“是吗?碧儿你来说说事情的经过。”
    碧儿的眼睛红肿一片,此刻忍不住竟又落下泪来,让人好不心疼,她哽声道:“奴婢不小心把缅贵妃的新衣碰落在地,沾到了些泥水。
    宛陶便对奴婢说:‘我家主子说了,人若犯了错,只有受到应有的惩罚才能长记性。
    ’然后二话不说就打了奴婢一巴掌,还把雅昭仪的新衣扔到了泥水中。”
    宛陶的身子晃了晃,那句话的确是她说的,可她没想到她断章取义的本事如此炉火纯青,轻而易举便把脏水泼到了花缅身上。
    而她打在碧儿脸上的那五个指印还清晰可见,温如雅的那件新衣也的确被雪球给沾满了泥水,她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碧儿继续控诉道:“即便是这样,宛陶依然不解气,竟然让狗来咬奴婢。”
    听完碧儿声泪俱下的指控,温如雅痛心疾首地道:“事实摆在眼前,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宛陶急声道:“不是这样的,碧儿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绊了奴婢一脚,她就是嫉妒贵妃娘娘的新衣比雅昭仪的好,所以才故意把它弄脏的。”
    “够了!”
    这一声威仪十足的怒喝顿时将众人摄住,最吃惊的莫过于花缅和宛陶。
    她们皆是费解地看向声音的主人。
    裴恭措冷声道:“事情的经过朕已经清楚了。
    不管碧儿是有意还是无意,宛陶纵狗伤人就是不对,更何况她还打着缅贵妃的幌子。
    这样仗势欺人的婢子是该让她吃些苦头才能长记性。
    来人,拉下去杖责四十。”
    “慢着!”
    花缅挡在宛陶身前,却见裴恭措因她的阻挠当即面有不豫之色,于是心平气和地道,“四十板子只怕会要了她的半条命,驭下不严臣妾也有错,就让臣妾替她分摊二十板子吧。”
    宛陶急声劝阻道:“娘娘不可,奴婢受得。”
    裴恭措眸色深深地看了花缅半晌,最终竟点了点头道:“也好,就在这里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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