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一笑,“我品德如何,是私人品行,和我职业无关。
    在讼案上我行的端,光明磊落。
    但刁先生可不同了,你请人作假证,意图栽赃一个可怜女子的名誉,只为了赢你一场场小小的官司。
    你可知道,你赢了这一场,却会害了一个女人和她女儿一辈子。”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杜九言道。
    付韬问道:“什么请人作假证?”
    “他明知停妻再娶没的辩,所以就让朱一正花钱,请了本村的一个流氓,来诬告原告通奸,有失妇德,以此来为朱一正开脱。”
    付韬凝眉,看向刁沁,问道:“可有此事?”
    “大人,学生没有。
    更何况,证人并未上堂,岂能听她一面之词。”
    刁沁道。
    杜九言一拍手,喊道:“窦荣兴,将那个无赖带上来。”
    窦荣兴就拖着朱佼上堂。
    刁沁骇了一跳,顿时明白过来,朱佼迟迟未到,是因为半道被杜九言劫走了。
    这个卑鄙小人。
    “官司输赢,乃讼师常事。
    但弄虚作假,却有违操守道德。”
    杜九言盯着朱佼,“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样大人才会对你从宽处理。”
    朱佼此人是无赖,无赖当然没有底线原则,他这几日被跛子打了几回,现在一问就合盘托出,“大人,朱一正被他媳妇儿告,他不想坐牢,所以给了小人五两银子,让小人过来认通奸罪,反正就几十板子的事,打完了小人还能得十两银子。”
    朱一正被摁着,纵然气的发抖,可也动荡不得,只能用眼睛瞪着朱佼。
    “朱一正!”
    付韬喝道:“此事可属实,你从实招。”
    朱一正回道:“大人,我不知道,他胡言乱语。”
    “大人,朱一正不懂律,自然是听从别人安排。”
    杜九言看着刁沁,“刁先生,纵然今日没有办法定你的罪,可我希望你夜深人静的时候,能反思自己,作为一个讼师,你真正的准则和追求是什么,而不是单一的赢。”
    她说完,不给刁沁说话的机会,接着道:“以上,是我针对前面两个诉求的所有阐述,请大人明辨!”
    门外,百姓们议论纷纷,一是对朱一正的行径声讨,二则是对刁沁的鄙夷和质疑。
    一个讼师,帮着被告作假,这个行为已经违反了讼师的准则,让人瞠目结舌,难以接受。
    付韬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刁沁,见他欲辩驳,摆了摆手,道:“原地休堂一刻钟,容本官想想。”
    他说着,提笔在文案上不知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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