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开了,徐青舶也没有什么顾及了,瞒不住,更瞒不得,他知无不言:“时瑾平时处事并不会这么决断,不管是不是伪装,至少表面,他从来不跟人交恶。
    医生这一行,这样的情况经常会有,以前他基本都是直接无视,这次会例外,是因为你。”
    他看向姜九笙,她倒镇定,不过徐青舶不太淡定了,“一碰到你的事情,他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做事非常极端,而且,他出现过焦虑、狂躁,还有暴力倾向。”
    比如温家那件事,时瑾不仅仅是失控,他已经控制不住会砸东西,甚至,伤害自己或者别人。
    姜九笙听完后,默了片刻:“治疗方案呢?”
    “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重点。”
    徐青舶一股脑全说了,“时瑾根本没有在治疗,都是他让我骗你的,不止是苦肉计,他是真的不肯配合。”
    虽说是塑料花,可到底还是同窗,徐青舶还是有良心的,不能再助纣为虐了,时瑾这个情况确实有点玩火,而且时瑾这个病还不是常规的偏执型障碍,复杂得很,就怕一不小心踩雷,然后,爆炸!
    然后——自焚!
    姜九笙显然很诧异:“为什么?”
    她根本没料想到时瑾居然拿自己的病来冒险。
    太理论的东西讲了徐青舶怕姜九笙听不懂,就言简意赅地高度概括了一下:“说简单点,时瑾他觉得自己没有病。”
    姜九笙还是不太理解徐青舶的话。
    也是,徐青舶辅修了几年人格障碍心理学也没摸透时瑾的性子。
    他尽可能详尽又简单地明白化:“站在时瑾的思想论上,大概就是说,他爱你,那么,为你杀人放火作奸犯科,都是正常的,没有一点过激,他的意识思维里,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根本没有病。”
    姜九笙不可思议。
    “不要太惊讶,时瑾目前的认知就是这样子的。”
    徐青舶往椅子上一靠,耸耸肩,摊摊手,一副撂摊子的态度,“我是拿他没办法了,靠你了。”
    还有意无意地补充,“毕竟,我只是个半路出家的心理医生。”
    姜九笙平静是平静,不过,眉宇间全是愁绪,思前想后了很久:“有合适的心理医生可以推荐吗?”
    就等这句话了!
    绕这么大圈子,徐青舶的目的就是想让姜九笙管管时瑾那个家伙,他把早就准备好的名片递过去:“常茗你认识吧,就是给你做心理辅导的那个常茗,这是他的同门师弟,两个人主修的方向不一样,这位刚好擅长人格障碍,在这方面算得上国内的权威。”
    常茗主修感情性精神障碍,姜九笙知道他有个厉害的老师,倒不知道他还有个厉害的师弟。
    她接过名片:“谢谢。”
    “客气。”
    徐青舶笑,“怎么说也是上下铺的塑料花,我怎么忍心看着他凋谢。”
    “……”
    徐青舶走了不多会儿,时瑾便回了姜九笙的病房,桌上水杯里的水还没有完全冷下去,时瑾看了一眼。
    “谁来过了?”
    姜九笙没有隐瞒:“徐医生。”
    时瑾瞳孔微微定了定,走到床头:“他和你说了什么?”
    姜九笙靠床坐着,稍稍仰着头看他,他下颚轮廓紧绷,情绪收敛着,她目光不转:“说你骗我。”
    时瑾眼底黑亮的光,骤然一沉,沉默了。
    长睫一敛,他把所有情绪都藏着,姜九笙伸手拉他的手,让他弯腰,与她平视,视线不偏不倚地对上:“怎么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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