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话里责备,语气却听得出高兴。
    苏玉琢把包随手搁在病床脚,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这学期课没什么课,越往后课越少,我请了几天假,在家好好陪陪您。”
    “你们老师不会说你?”
    “请了假,自然不会说什么。”
    苏玉琢看着父亲苍白的脸色,“好端端的,怎么晕倒了?医生怎么说?”
    “小六打电话给你了吧?”
    苏父道:“他就肯一惊一乍,只是有些低血糖,没什么事……”
    他嘴里的小六,就是给苏玉琢打电话的邻家大叔,在家排行第六。
    “真的?”
    苏玉琢怕父亲瞒着自己,语气带着疑虑。
    “爸爸还能撒谎骗你?你要不信,一会护士来了,你亲问她。”
    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没大问题。
    “没事就好。”
    苏玉琢握住父亲的手,“我现在只有您了,您一定要好好的。”
    ……
    苏父第二天就出了院,苏玉琢也给何主任打电话请了假,关了手机,安安静静在老家陪了父亲一段日子。
    期间只跟宋羡鱼联系过。
    从宋羡鱼嘴里,得知萧砚跟萧爱打听过她的消息,苏玉琢回老家,只有宋羡鱼知道,萧爱和顾欣颜只知道她有事请了假,别的一概不知。
    “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躲表哥?”
    “我有什么好躲他的。”
    五月初的云城,比京城暖和不少,苏玉琢穿着半袖雪纺衬衫,挽着牛仔裤裤脚,正与父亲一起侍弄菜园子,脚上和手上沾了泥巴,头发随意地圈成丸子头,雪白的皮肤和出色的五官,十分显气质,瞧着一点不像长在乡村的姑娘。
    “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不过你缺了快两周的课,赶紧回来吧。”
    宋羡鱼说话时,苏玉琢听见听筒里有小孩子吭吭唧唧的声音,宋羡鱼又说:“小爱和欣颜都挺担心你,问了我好几次知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跟欣颜说实话就行,小爱……就算了吧。”
    不是不信萧爱,只是萧爱怕萧砚,再大的秘密,只要萧砚问,萧爱保不齐就和盘托出了。
    苏玉琢笑了笑:“念念在闹你吧?你去哄哄她吧。”
    “回来提前给我电话,去接你。”
    “行。”
    收了线,苏玉琢缓缓放下话筒,站在木桌边,一时有些失神。
    离那晚的事已经过去小半个月,她却有种恍如昨日刚发生的错觉,那人呼出来的气,那人的掌心,那人撑满她身体的地方,都烫得惊人,与他本人给人的冰冷感觉完全不同,也许是这种极致的反差,才叫难以忘怀。
    萧砚平时惜字如金,在床上话倒是多起来,还问她舒不舒服,这种话,搁以前,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会说出来。
    正胡思乱想,听见院子大门被推开发出的声音。
    “……朋友送了好几箱,吃不完,拿点来给你和苏妹妹尝一尝。”
    苏玉琢扭头看向大门方向,瞅见杜文建搬个水果箱进来,苏父跟在后面说:“你也太客气了,这两天帮我干了这么些活,还往这搬东西,要我说什么好?”
    “苏伯伯别跟我客气,咱们这么多年邻居,这点忙还不是应该的?”
    杜文建是个会说话的青年,说着,把水果箱放在厨房门口的廊檐下。
    苏父看着他,眼里是说不出的满意:“去堂屋坐会儿,伯伯给你倒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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