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的人剑拔弩张的对峙着,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好似被这股压抑的气氛挤压的稀薄起来。
    相对于掖牢中的狱卒和越来越多的羽林军来说,男人所带来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
    只有八个侍卫。
    即便是这样,男人身上那股睥睨天下的狂拧气息仍是未减半分,他抱紧了楚惜,菲薄的唇溢出两个字节,“动手!”
    “是,王爷!”
    眼看着两方的人要打起来,一直藏在暗处观察的容渊总算忍不住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好了!
    都给朕退下!”
    “陛下!
    可是......”
    容渊眉头狠狠抽了一下,满含着不满,“怎么!
    朕说的话也容得你质疑?”
    他不满的倒不是那官员,而是如此大张旗鼓带着侍卫进宫来救楚惜的容景深,真当他是死的么!
    听闻容渊的话,羽林军们只能将武器给收了起来,而这时候,有两个人抬着简尚书出来了。
    简尚书本来穿着青色的朝服,此时身上血淋淋的,那衣服也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由于失血过多,早已昏迷。
    简尚书所带来的随从当即哭嚎道,“陛下—尚书大人的手,是.....是被王爷砍断的啊!”
    容渊眉头皱的更厉害了,“朕知道了!
    先去太医院医治简尚书!”
    交代完之后,容渊缓缓踱步走向容景深。
    “阿深—楚惜是谋害颜儿和朕子嗣的重大嫌疑犯,你这样带走她,将朕放于何处?”
    男人精致如玉雕的眉眼并没因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而有一丝一毫的改变,那张脸依旧冷的摄人,以不容质疑的口吻道,“掖牢,本就不是她该呆的地方。”
    容渊倒是惊讶于他的态度,原本以为他不过是利用楚惜罢了,这么多年坐在那皇位上,早已陷入权利的泥沼之中,不能容忍任何人觊觎他的皇位。
    担心楚怀远暗地里和阿深同气连枝,所以他才会利用这件事,夺了楚怀远一半的兵权。
    可现在看来,他似乎是对楚惜动了真情。
    容渊继续试探他,“阿深,你一定要和朕兵戎相见?就为了个女人,不顾我们多年的手足之情?”
    手足之情。
    还真是有够讽刺。
    容景深墨黑的眼底翻滚着异样的情绪,掷地有声的话语让人胆战心惊,“任何人阻止本王带走楚惜,本王都会—杀了他。”
    容渊算是听出来他话中的意思了。
    无论是谁,都不会例外。
    宽袖下的手早已攥的紧紧的,容渊思虑再三后,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朕也并非不通情达理。
    阿深,若是你想带楚惜回去医治,朕也不会拦。”
    容渊拍了拍容景深的肩膀,道,“但—若是有证据证明,楚惜便是谋害颜儿及朕子嗣的凶手,朕绝不姑息!”
    容景深避开了容渊,并未答话,便带着一众侍卫转身离开,步伐快速而坚定。
    寒风将容渊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容渊眼眸半眯着,尽是深沉入骨的杀意,德瑾上前,不解道,“陛下,咱们人多势众,完全可以诛杀景王爷啊!”
    毕竟,容景深此番行为完全就是大不敬,再往上靠一点,可就是造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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