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咬上唇,又咬咬下唇,眼睛紧盯着桌上的棕色记事簿,拨弄着本子的一角。
    然后他站起身穿过房间,打开了我面前的门,接着我们俩沿着一条狭窄的灰色走廊走,经过一扇敞开的门,看到里面有张手术台。
    又走了一段距离,我们进门来到一间房里。
    房间内空荡荡的,铺着混凝土地板,角落里摆着个取暖器,取暖器旁边放着一碗水,然后就是一堵空墙了,墙壁边上是两个装着粗钢丝网门的小隔间。
    钢丝网门后的猫猫狗狗们一声不吭,满是期待地看着我们。
    里面有只特别小的吉娃娃,脖子上戴着大大的羊皮项圈,依偎在一只壮硕的红色波斯猫身下哼哼唧唧。
    此外还有一只苏格兰野狗,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一只一条腿脱光了皮的杂种狗,一只白如丝绸般的安哥拉猫和一条犀利哈姆犬,以及其他两只杂种狗和一条犀利的猎狐犬,猎狐犬鼻子长而宽,往右垂下来刚好离身体还有两英寸。
    每只猫和狗的鼻子都湿漉漉的,一个个眼睛发亮,像是想知道我到底是要去看它们中的谁。
    我察看着它们。
    “夏普医生,里面这些都是宠物啊!”
    我吼着,“我说的狗可是警犬!
    黑灰色的警犬!
    不是棕色,是条公狗,九岁大了,除了尾巴太短,全身上下都完美无瑕。
    说这么多你烦了吗?”
    夏普盯着我,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是烦了,不过呢……”
    他咕哝着说,“好吧,跟我来。”
    我们往回走出房间,猫和狗们看上去都很沮丧,特别是那只吉娃娃,不停地朝铁丝网门跃起,差点都从里面翻过来了。
    我们走出一道后门,来到一个水泥院子里,院子前面有两个车库,其中一个空空如也,另一个车库的门打开了一英尺高,里面黑乎乎的,车库里面拴着一只大狗,狗把链子晃得叮当作响,下巴朝下平贴在一床旧被子,也就是它的窝上。
    “你小心点。”
    夏普说,“它有时候暴躁凶残得要命,我以前是把它跟刚才那些猫狗们放在一起的,不过它们都特别惧怕它。”
    我走进车库,狗便大声吼叫起来。
    我朝它走过去,它“砰”
    的一声撞到了锁链的另一头上。
    我对它说:“嘿,沃斯,你好啊!
    来握握手。”
    它把头缩回旧被子上,耳朵向前竖得老高,静静地一动不动。
    它的眼睛周围有黑晕,眼神如狼般凶狠,然后它那弯弯的短尾巴开始轻轻地拍打着地面。
    我对它说:“来,伙计,咱们握握手。”
    然后伸出自己的手,身后的站在门口的夏普一直在提醒,要我注意安全。
    狗慢慢地移动着它那粗壮的大爪子走了过来,耳朵也恢复到常态,然后朝我抬起了左爪。
    我便握了它的爪子。
    兽医夏普嘟囔着说:“这对我来说真是太惊奇了,卡卡……”
    “卡尔马迪。”
    我说,“没错,确实挺惊奇的。”
    我轻轻拍了拍狗的头,然后走出了车库。
    我们进了屋内,来到了休息室。
    我把桌上的杂志统统移开,腾出一个角坐了下来,然后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英俊的兽医。
    “好吧。”
    我说,“说吧,狗主人叫什么名字,他们住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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