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护士不解。
    “手心上的摩擦伤。”
    “孔主任,他手上没有伤啊。”
    孔映抬头:“没有?怎么可能?”
    孔映放下手边的工作去了ICU,这会儿颜晰还没从麻醉中苏醒,她翻遍了他的掌心手背,竟一点伤痕都找不到。
    这不符合孔映一直以来的认知常识。
    她做骨科医生这么多年,无论是在美国还是在国内,都接触过一些高空跌落伤,但凡病人跌落时尚有自主意识的,手都会条件反射地去抓任何身边的物体,所以这些人入院时也常常伴有手部外伤。
    但颜晰的手,实在太干净了,干净得让她觉得不对劲。
    除非……他是失去意识后,从升降机上掉下来的。
    可这很奇怪,她早上赶来医院的路上看了一些颜晰的医疗记录,虽然他的工作强度很大,但近几年的体检都显示他是一个相当健康的人。
    “他被送来的时候,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那时候人已经休克了,情况很紧急。”
    护士答道。
    孔映越发感到奇怪,按理说脊髓完好的话,人应该是非常清醒的。
    “哦对了,他那时候血压也很低,但我们用了药之后好多了。”
    碎骨压迫到脊髓,导致血压降低倒也勉强说得通,但如果低血压和休克都不是脊髓受到压迫造成的呢?
    孔映脑中突然闪过四个字——药物滥用。
    而且很可能是吗啡,吗啡最大的副作用就是降低血压和抑制呼吸。
    孔映不想随意做出论断,但她作为医生,不能排除颜晰滥用处方药的可能。
    “抽点血,做个药检,除了管制药物,也让检验科找找副作用是血压降低的药。”
    等到孔映快下班的时候,药检报告终于出来了。
    结果让孔映惊讶。
    血液结果呈阳性,不是吗啡,而是没有任何成瘾性的降压药可乐定。
    报告显示颜晰的血液中存在着相当剂量的可乐定。
    即便此刻距离意外发生时已经过了快十个小时,但得益于可乐定较长的半衰期,它还是被检测了出来。
    可乐定是降压药,然而颜晰没有高血压。
    健康人吃了这个,血压会骤然降低甚至陷入昏迷。
    “处方药、血压、休克、跌落、‘意外’……”
    孔映盯着报告,无意识地转着笔。
    所有细碎的线索慢慢在孔映脑中结成一条线。
    她终于知道为何颜晰手上一点伤痕都没有。
    因为他掉下来的时候,根本就毫无意识。
    孔映回到家的时候,太阳正落山,棕榈市的夕阳向来是迷人的。
    至少,比旧金山的夕阳让人有安全感得多。
    她在美国出生,后返国,童年在棕榈市度过。
    14岁时又孤身回到美国,一路读到医学博士毕业。
    毕业后又在美国执业许久,直到两年前母亲叫她回国帮忙,她才又重新踏上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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