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牧风微微一笑,反问道:“你觉得呢?”
    “那可有密令?”
    皇甫铮心下急迫。
    “皇甫大人是想要太子的密令还是想要魏大人的密令啊?莫非大人认为他们也跟你一样鲁莽,这种事情难道也要授人以柄?”
    看常牧风笑容暧昧,皇甫铮和苏婳当时心里一同在想:这个计划魏九渊和慕容拓一定都已默许了。
    既然一石三鸟,能以红莲教的名义剪除滇王最大的羽翼,又何乐而不为呢?很显然,他们是不会为这种事情出什么密令,谁也不愿脏水最后泼到自己身上。
    常牧风又被忘忧散所困,自然不敢违逆楼主假传命令。
    不过,这个计划若全然都是眼前这位少年的主意的话,那这个人,未免太可怕了。
    他们哪里会知道,常牧风的谋划,魏九渊和太子真真都是全然不知的。
    常牧风断定了他们会这么想,所以才有意不把事情说破。
    他也断定事后就算太子,哪怕昭文皇帝知道了,也只能把这烧了半个大燕粮店的罪名嫁祸到红莲教头上。
    他们总不能昭告天下,说十三楼才是罪魁祸首吧。
    那岂不是给了滇王光明正大谋反的名义,自古清君侧者清的都是君王异己。
    栖霞峰中,最美味的山果总长在悬崖峭壁之上,只有铤而走险才能摘到。
    若是成了,他常牧风势必能在太子心中留下深刻印象,有朝一日取魏九渊而代之亦不无可能。
    如是输了,一颗人头又何足惜?
    反正,早在那枚袖箭打入眼睛里时,他就已心如死灰。
    ……
    门外,一辆搭了篷布的马车停了下来,车上装满了红莲教的旗帜,一路颠簸,一只绣着红莲图徽的三角旗从篷底漏了出来,那图案红得像血一样灿烂。
    常牧风从怀里掏出忘忧散,贪婪地吸了一口,走向前去迎接。
    在掀开篷布看了看里面上百面红莲教旗,发现并无差池后,低声问那赶车的车夫:“绣坊的人都解决了吗?”
    乔装成车夫的兵士点了点头,禀道:“按楼牧吩咐,负责赶工的二十一位绣娘和老板都已沉入澜沧江中喂鱼了,做脏活的几位兄弟也都在酒里下了毒……”
    同行那么长时间一来,苏婳竟不知他已悄悄干下那么多事。
    而此刻,常牧风手中的天瀑剑一闪,车夫的脑袋已经应声落地。
    苏婳捂着嘴,连连后退,她突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忘忧散药劲还在,常牧风额头上青筋暴出,双眼血红,他晃着脖子,脊骨发出咯吧咯吧的声响。
    突然猛地回过头来看着苏婳,幽幽笑道:“苏楼牧放心,这些兄弟都会厚葬的,家人亦都有丰厚抚恤。
    大事未成之前,常某不敢轻信任何一人!”
    他举了举手中的还在滴血的天瀑剑:“与人相比,这块顽铁倒更可信些!”
    是啊,他又怎会再轻信于人呢。
    他曾信任过师弟,信任过段非烟,信任过苏婳。
    所以,才落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如今,他只信瓶中药,只信手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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