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老妪几次三番强调是来索命,常牧风自知已无退路,也不再跟她废话,推剑向前一扫,逼得叶无欢倒跃躲避时,右脚一踢,将地毯撕起一块来,抓在手中,向着叶无欢卷去。
    这一招“翻云手”
    燕戈行也曾见过,不知是魏九渊所教,还是常牧风从十三楼搜罗的武林秘籍中自学而来。
    又听噗噗两声闷响,地毯上多了两个向外拱出的手印,常牧风见识过眠月掌的厉害,连忙丢了地毯闪身躲避,掌印撕裂半寸余厚的地毯后,扫向了擂台旁的兵器架,长枪大刀又折了几柄。
    哧啦一声,裹在叶无欢身上的地毯四散开裂,常牧风不等她反应过来,提纵一跃,身体忽上忽下,左右开合,幅度极大,跳跃接敌。
    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他那是担心叶无欢会又使出无形的眠月掌,只得这般,才能让她无处发力。
    叶无欢却面色沉静,在接连打出五六掌,并未击中常牧风,却被其逼退到了擂台远角之后,伸手往肥大的衣袖里一摸,掏出一把纤小的驼铃来迎空一扬,那十几只蚕豆大小的驼铃每个后面都拴着红线,被她一撒,像是长了眼睛般分别拴到了台柱、旗杆、鼓台上面,转瞬间便在叶无欢的周围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叶无欢双目微闭,侧耳倾听,像只结网的蜘蛛般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这样一来,无论常牧风从哪个方向袭来,都难免会触动那些驼铃,为叶无欢预警的同时,也为眠月掌指明了攻击的方向。
    “好聪明的老婆婆!”
    燕戈行喃喃自语,一边为叶无欢叫好,一边又难免担忧师兄的安全,如今这般,也不知师兄如何应对。
    他一直全心注视着擂台上的一举一动,却连身边的沈雪吟已经不见了都未曾发现。
    师父交代的话也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眼见闭目听风的叶无欢已运气在掌,眠月掌法不时便会击出,燕戈行却听师父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孽徒,还不按我交代的去做?”
    那声音从高处传来,却不是东南西北任何一个方向,而是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无处去寻。
    擂台上的叶无欢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未曾睁眼,嘴角却泛起一抹微笑,心道,云师兄终究还是心疼儿子,终于肯露面了。
    也好,今日便要让你尝尝多年前我那痛失爱女的滋味。
    这样想着,手上运气更猛。
    当年,她痛失爱女后,十多年都萎靡不振,悲伤不已。
    直到大漠中遇到了那个叫沈雪吟的小女孩,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这种弑天遁地的伤感才有所好转。
    燕戈行被师父的声音震了一个激灵,心道“不好,把大事忘了”
    ,当下便从背上扯下潜渊琴,举身一跃,踩着众位看客的肩膀,哒哒哒向着擂台上飞去,却又担心触响了驼铃,不敢太过靠前,直掠过擂台,飞到了擂台后面顾宅别院突出来的房檐上,跳上屋脊,坐下身来,将潜渊琴横在了腿上。
    “师兄,我来帮你!”
    燕戈行朝着身下的常牧风大喊之时,叶无欢的一记眠月掌已经打出。
    驼铃声叮叮响时,掌风已掠过错综复杂的丝线,向着常牧风的方向袭来。
    常牧风飞身散开了第一击后,朝燕戈行看了一眼,心道“先除了那老妪再来找你算账”
    ,提剑朝着红线结成的网阵杀去。
    天瀑剑刚斩落一片丝网,触响驼铃,叶无欢便朝着铃声传来的方向打出一记眠月掌。
    此时,燕戈行的琴声也响了起来,一阵悲苦的前奏过后,突然一个破音。
    破音的音波破空而来,与眠月掌的掌风相接,竟像一把无形的匕首般,将掌风割得七零八落,待落到常牧风身上时,已如春风扶柳,没有了半点杀气。
    “哈哈,师父的破音果然有用!”
    燕戈行心下大喜,不禁加快了弹奏的速度,只瞅准了叶无欢手上的动作,每一记眠月掌都适时送出一弦破音,将那化骨融铁的掌风击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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