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刑看着头花花白,面容清癯的傅举人站在路边,正用期许的眼神注视着他。
    急忙从牛车上跳下,上前一步弯腰行礼,给傅举人长长的做了一个稽。
    “夜深寒重,老师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没事,老夫身体硬朗着呢。
    保境安民,此乃大丈夫所为。
    为师以有你这样的弟子为荣。”
    看着谦虚有礼,神情真挚的司徒刑,傅举人的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慰贴,仿佛是猪八戒吃了人参果,全身四万八千个毛孔都透着舒爽。
    胡庭玉没有管司徒刑和傅举人的寒暄,他的眼睛就从来没有离开过牛车。
    确切说是牛车上的尸体。
    皮肤紧密,骨节粗大,手掌和手指上都有老茧,对于这些老茧,胡庭玉看的越发仔细,甚至将一些紧握着的拳头使劲强行的掰开。
    也许有人会说,务农的,做工的,只要不是富贵人家养尊处优的,日久天长,手上都会生出老茧,有什么稀奇的呢?
    但是,在胡庭玉这种经验丰富的人面前,手上的老茧能够透露出很多信息。
    至少能够证明,这些人生前都不是务农,或者做工的,而是长期舞枪弄棒的,这种人要么是行伍之人。
    要么就是打家劫舍的匪徒。
    “没想到在知北县,竟然真的盘踞着这么一群强梁。”
    胡庭玉看着车上的尸首,眼睛越发的冰冷。
    手掌下意识的抚摸着长枪,仿佛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
    随着拉着尸体的牛车在县城中缓慢移动,一传十,十传百,看热闹的百姓越聚越多,不大一会功夫,全县城的人都知道了。
    司徒刑也不阻止众人围观,反而有几分纵容默许,等牛车到达县衙的时候,后面围观的百姓已经超过百人。
    傅举人对司徒刑的作为有几分不理解,在他的心中,这种事情尽量要控制在小的范围内。
    让百姓知道的太多,除了造成恐慌之外,没有任何益处。
    而司徒刑的纵容,明显是反其道而行之。
    不过出于对司徒刑的信任,也有锻炼他的想法,傅举人但是他并没有出言反对,而是默许了司徒刑的做法。
    胡庭玉眼睛有些发冷,他掌管巡检司衙门,见多了尔虞我诈,是天生的阴谋论者。
    他从司徒刑不同寻常的举动中,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只是不知道谁会因为这件事倒霉?
    谁又会在这件事中获得利益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