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一头靠了过去,学她,仰头看天,“也没什么好看的,一片雾蒙蒙。”
    “我在想,我又回来,是不是做错了。”
    苏梦闻言,嗤笑了一声:“那晚你把人都吃干抹净了,那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你回来是不是做错了。
    现在才想,是不是晚了?”
    “就当我脑子进水了。
    一时想不开。”
    苏梦扯扯嘴角,话锋一转:“喂,老实说,那天你在机场里,一个人想了什么,最后改变了主意?”
    “我没想什么,我就想着,他伤我太多,我这么恨着他,好歹纠纠缠缠小半辈子了,我回来,就是为了参与他生命最后的这点时间。
    送他最后一程。”
    苏梦不信的扯着嘴角就为了看看沈修瑾死没死,死前的惨状,需要把床都上了?
    分明是要沈修瑾有所牵挂,不敢轻易死去。
    “你知道吧,我特讨厌他,也特怕他。
    六年前,他送我到监狱,到处都是关押犯人的铁栅栏,
    前不久,有一天早上醒过来,我又被关在了满是铁栅栏的空间里,他把屋子的窗户,全部围上了防盗窗。
    在我看来,那和六年前监狱里的铁栅栏没区别。
    他是想尽办法也要囚禁我。
    他病得快死了,才终于肯放手。
    说什么腻了这游戏,腻了我,我信了。
    现在算什么?
    他快病死,就放手。
    显得他情谊深厚?
    你有一点说的不错,我在机场里,脑子里都是你骂我的话,我是在逃,一直都在逃。
    不停的逃避。
    不光是他,还有简家。
    我逃去洱海,到底是因为要偿欠下阿鹿的命债,还是借着阿鹿的名义,自己逃避那一切不堪。
    沈修瑾那个人,他囚禁了我的身体,我自己呢,囚禁了自己的心。”
    那女人站了起来,“好了,回去吧。
    有点冷了。”
    苏梦还沉浸在那女人的独白里,闻言猛地站起来:“你还知道冷啊,走,回去。”
    她追了上去,手里的热果汁,强行塞到了简童手中。
    转角口,迎面不期然装上一个熟人。
    “他的手术还没结束?”
    沈老爷子首先开了口。
    “手术复杂,再等等吧。”
    她也接了话,却不欲与眼前这个老者多言。
    多说一个字,都叫她浑身不自在。
    “听说你们离婚了?”
    “您的消息真灵通。”
    “离了就好,哼。”
    老者不屑的哼道,绕过她,撑着拐杖,就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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