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贵对自家女人向来温和。
    不论是阿拾她娘,还是王氏,他很少说重话。
    可是,今天看到王氏嫌弃阿拾的样子,他说不出的窝火。
    “阿拾长大了,你多少给她留点儿脸面,往后你再大句小句不分轻重,别怪我翻脸。”
    宋长贵气咻咻地出去了。
    王氏愣怔片刻,嗷一嗓子就冲出去,
    “你说的什么混话,她傻子娘走得早,不是我把她拉扯大的?哦,长大了,不需要我了,就眉不是眉眼不是眼,挑我错处是吧?我这是为了谁,还不为了她能找个好人家?我要是恶毒后娘,早不知道把她丢哪儿淹死了,还轮得到她来打我”
    王氏那张嘴,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宋长贵抱着脑袋,坐在门槛上,望着乌沉沉的天空。
    不知为什么,就想到了那个傻媳妇儿——
    傻娘从不骂他,又俊,又俏,又会笑。
    时雍在良医堂换了手上的伤药,陪孙老说了会儿话,就去车行雇了一辆车,悄无声息地潜回了殓房。
    可惜,她把殓房里外院落甚至田间地头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大黑。
    天已经黑透了。
    大黑会去哪里呢?
    “大黑!”
    时雍嗓子嘶哑,不敢喊得太大声,
    回答她的也只有风声。
    时雍一个人漫无目的。
    走到雍人园对面的廊桥时,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又来了这里。
    雍人是指掌宰杀烹饪的人。
    当初为这座大宅取名的时候,她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身为一个穿越女,她那时真以为站在时代食物链的顶端,拥有无数可以碾压时人的金手指,大有可为,大可作为,翻云覆雨叱咤风云不在话下。
    就算不要江山,拥有爱情不是穿越定律吗?
    然而,
    起高楼,宴宾客,楼塌了——也不过短短数年。
    一阵风吹来香烛纸钱的味道,还有小女孩儿娇滴滴的声音。
    “娘亲,为什么我和哥哥不能再去对面园子里玩了?”
    “那里有鬼。”
    “可是我以前常去,从来没有见过鬼啊,那里的哥哥姐姐对我可好了,会给好多糖果子吃,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糖果子。”
    “嘘!”
    妇人张望着,又往火盆里添了几张冥纸,“往后不许再说这个事了,知道吗?”
    “为什么?月儿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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