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瞧得到她和谢放,她却瞧不到他们。
    时雍内心疑惑更甚。
    今晚赵胤一直不曾出现,哪怕地牢里那么大的动静,他也像选择性耳聋了一般,没有参与半分。
    可是这深更半夜的,赵胤却避开白马扶舟,与人密谈?
    她压着怀疑,等了片刻,谢放突然侧过脸去,又站回了方才那一尊门神的模样。
    “郡主,侯爷有请。”
    “多谢。”
    时雍朝谢放微微点头,含笑迈入院落。
    雨丝又飘落下来。
    时雍抬头看去,昏暗的光线里看不到徐徐落下的细雨,只觉得面颊冰冷,潮湿起来。
    时雍进了屋,看到端坐桌旁的赵胤时,差点震惊得合不拢嘴。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她为了陈岚的事情伤心挠肺,想找他倾诉却不得其门而入的时候,赵胤却在与人饮酒品茗,佳人相伴。
    时雍惊疑而立。
    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大大的“草”
    字闪现而过,时雍的呼吸停窒片刻,转瞬露出一抹笑意。
    “不知侯爷正在招待贵客,冒昧打扰,阿拾这便退下了。”
    她正儿八经地福了福身,礼数周全,面容带笑,可是那双凉丝丝的眼,瞧得赵胤脊背一阵生寒。
    “来都来了,走什么?”
    他说罢,朝时雍招了招手,“过来。”
    时雍看一眼桌上摆放的烧鹿肉油煎鸡香菇烹蛋冻姜醋鱼默默咽了咽唾沫,淡定地望一眼瞪大一双怨恨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成格公主,似笑非笑,迟疑地道:
    “只怕多有不便”
    只说不便,也不说什么不便,成格听不出她话里的话,赵胤却把她看得透透的,轻哼一声,顺手拉了张椅子放在身侧,恰好落在他与成格的中间。
    “爷让你过来,便过来。”
    声音平静,脸色却凉。
    时雍看成格不说话,双眼满是敌意地瞪着自己,明显不喜的模样,轻轻一笑,假装老实地坐过去。
    “不会影响侯爷办事吧?”
    其实赵胤与成格公主坐得很远,几乎是对坐了,但是时雍想到赵胤是一个从不与旁人同桌而食的男人,此时却为了成格公主破例,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儿,坐下来也没什么好气,连酸他几句的心思都没有,只是抿嘴不语。
    成格今儿也不知怎么回事,像个锯嘴葫芦似的,一声不吭,仅是拿眼剜她。
    气氛莫名僵持片刻,赵胤左手托袖,为时雍碗里夹了一块鹿肉。
    “尝尝看,哲布亲王带来的。”
    他特地说了哲布亲王,没有说成格公主,时雍却没有饶过他的意思,若有似无地扯了扯嘴唇。
    “是吗?好肉。”
    赵胤皱眉,瞄着她的小脸,“尝尝。”
    时雍淡淡地道:“公主和侯爷不动筷,阿拾怎么敢吃?”
    每次她这么乖巧的说话,赵胤心里便有些犯憷。
    原本有成格公主在场,他不愿多说,可是看时雍这一副小肚鸡肠的模样,他又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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