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和哀乐
    有我来重蹈你覆辙——”
    唱者回神。
    她一定才刚从夜市脱身,从酒场下桌。
    情歌缠绵至死,她却撕心裂肺,接混了词。
    王菲无怨,她哀婉。
    “你眉头开了,所以我笑了——”
    “你眼睛红了,我的天灰了——”
    “天晓得,天晓得。”
    空气中弥漫的味道进入易青巍的鼻腔,再刺激他的神经。
    或许不是味道,而是不知名的物体,化作不知名的形态,被他不知名的感官感知。
    无论哪样,总之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下午。
    回忆开头的刹那,一般没有具体的物像,只有抽象的感觉。
    它证明他们存在过,又给易青巍一种错觉,一种,他们已在这时间往复的封闭空间里,历经数次轮回的错觉。
    一样的夏天,同一个的王菲。
    宋野枝躺在卧室的凉席上,光盛,窗帘根本挡不住,那他就是躺在阳光里。
    宋野枝睡得很沉,随身听的黑色耳机里在放《执迷不悔》,一碰就醒,醒了就乖乖地叫小叔。
    那天他喂他喝酸梅汁,看他跪在床沿吮自己手中玫红色的水。
    涩甜的味穿越这十年,于此刻重新返上易青巍的舌根。
    宋野枝还在小声哼,细声唱,用响指打节拍。
    易青巍望他,望得骨头痒,想渡给他一起尝。
    雨衣是深蓝色,易青巍单手为他戴上帽子,就拽着帽沿拉到自己跟前来。
    凌晨十二点整,解放碑钟响。
    三声,在天际形成浪,一波一波推来耳畔。
    今天这条街头,有没有人为此而来?
    反正宋野枝是。
    “也许有很多人正在看我们。”
    宋野枝说。
    透进雨衣,易青巍手指抵到他的后颈,更近了,嘴唇轻触嘴唇。
    “也许有很多人正在接吻。”
    易青巍回答。
    希望天地再伟阔些,这对恋人再渺小些。
    像此时有大树庇佑,往后也能自享其乐,不必应付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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