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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看去，顾坚并没有看他，而是望向被薄雾笼罩的长生林，眼神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大师兄说笑了，大师兄一直都是大才的大师兄。”看到顾坚这副模样，陈大才赶忙回答。
“是么？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和师傅？”顾坚的话让陈大才险些一个趔趄坠下云朵，幸好顾坚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二人身周有莫名涟漪流转，顾坚却置若未见，依旧紧紧抓着陈大才。
“大师兄……大才不知你说的是什么事……”陈大才深呼吸，装作一脸茫然的问道。
顾坚紧盯着陈大才的眼睛，足足五息的时间。而后他长叹一口气，松开了陈大才。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陈遗珠的？！”顾坚脸上表情再次一变，脸上堆满了笑。
只是，他的笑里隐约有落寞，但已经心防大乱的陈大才，哪里能看得出来。
“不瞒大师兄说……我……”陈大才再次装作羞赧，挠了挠后脑勺开口说道。
只是，他还未说完，便被顾坚的话打断。
“到了，你看，是不是那个小家伙！”顾坚指着脚下那片林子里的一道倩丽身影问道。
陈大才赶忙低头，凝目看去。林中确实有一道倩丽身影，但仔细看去，似乎并不是陈遗珠。
“大师兄，好像不是她……”陈大才有些确定的说道。
“是么，你是不是看错了？！你去近处好好看！”顾坚说完，竟趁着陈大才不备，对着他的后背狠狠拍了一掌。
这一掌，力道极大，陈大才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推下了云朵，直直的坠向地面。
“大师兄，你干……”陈大才于空中扭过头来，还要做戏，却看到了顾坚头上，那道忽然出现的身影。
他想开口提醒，耳中却有冷音响。
“你个白痴，你早就暴露了还不知道！”四长老的话，如同万年冰川撞来。
陈大才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看向已经被阴影笼罩的顾坚。他这一次终于看清了顾坚的眼神，那里面充满了愤恨、失落、廖寂与悲哀。
“师弟，你太让我和师傅失望了。”顾坚身后有黄沙山浮现，挡下了一只按下来的肉掌。
只是肉掌之上力道奇大，以顾坚坚韧的修为，都不免被拍得疾坠，张口吐出一口鲜血，临落地，才堪堪稳住身形，重新浮空而起。
听到这话，陈大才只觉得眼前一暗。他与顾坚对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悲戚和愤慨。顾坚吐出的那一口血，竟如同一道血色的幕布被拉开，将他全部埋进了记忆深处的那些美好，都展现了出来。
陈大才只觉得心中有无数碎片飞舞，那是从他入门，被玉土真人一眼选中，紧紧抱在怀中，不让其他人抢了去的画面……那是他与大师兄争夺一棵地灵果时不慎摔倒，结果害得大师兄被关禁闭的画面……那是他偷入长生林中捕捉妖兽被师傅发现，大师兄却替他挨罚的画面……那是他欺负了张沧海陈遗珠却被老道士欺负，师傅知道后暴怒不已，几乎要破关而出去找老道士开战的画面……那是曲云溪找他的麻烦，被师傅一脚踢了三个跟头的画面……那是他被绑在树上，被外门弟子折磨的死去活来，大师兄轻声告诉他这也是一种心性修炼的画面……那是他几乎死去，师傅偷偷为他疗伤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