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禅师也不看结果,自顾又施法化出两条青蛟,托住自己,两根烟的功夫,就飞出十余里,过了白杨坡,来到废庙前。
    还未落地,麓尘就先跌足长叹起来:亏了,这桩生意却真是亏了!
    那牛鼻子虽毁个佳徒,好歹还有个幡儿可赚。
    可恨这牛鼻子,下手全无半点顾忌,留下一地烂摊子给老衲,可怜一寺上下大小和尚,却是有苦头吃了。
    原来,他虽早有心理准备,没想到却是这么惨——满目疮痍,遍地坑坑洼洼,残砖断瓦,三间大殿,既只得剩得半间。
    不过毕竟酬金已经给,是拿不回来了,再说又技不如人。
    再多郁闷,也无妙法,骂了两句后,无奈只得按下遁光,落将下来,挽起袖子干活。
    先将残殿四周的破烂大致清理一番后,又翻找出个破香炉、烂抹布,弄出清水,洗净之后,才托着两物,把几尊梵像细细清扫擦了一回。
    若是秦铮在此,怕是又要大摇其头了——以麓尘相当于先天的法力,何必如此费力?施法的话,不过举手投足间的事!
    原来梵家法力,皆借自梵祖,故梵子最重虔诚。
    所以麓尘才亲力亲为!
    实际上说,麓尘也大可不必如此,其实梵祖看重的唯有功德,相比之下,虔诚与否,甚至人品,都要靠边站了。
    这点上,看后世某人的证果偈就知道了——“生平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
    咦!
    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不过,大部分梵子都不明白这点就是。
    以至于有些无知小民,脑残狂信,无权无势,又要示其虔诚,就唯有不惜血肉,自残身体了。
    却不知,若无光大梵门之功,纵有“刺血抄经”
    ,“燃脂供梵”
    之诚,梵祖亦是不屑一顾,不予果位。
    委诚可叹!
    此是闲话不提。
    却说麓尘禅师,虔诚的做完这些后,方才从袖中摸出一截线香点燃,插到香炉中,然后跪到蒲团上,瞑目祷告起来。
    这禅师正凝神发愿,这梵像忽光华一闪,泛起一层淡淡的梵光,随即又黯淡下来,恢复原状。
    但若细看,就会莫名的察觉这梵像多了些不同韵味,貌似看起来更加庄严肃穆的感觉。
    片刻后,麓尘站起身来,但见这禅师一脸喜色,一身气机,也比先前渊深悠远了一些,显是在刚才的祷告中,获得了不少的好处。
    随即这禅师就收拾心情,走到殿外,更加虔诚的干起活来。
    再说秦铮,被那青蛟一裹,就身不由己,被裹到半空,风驰电掣般,朝来路飞去。
    两地相隔五十余里,来时走了四五小时,回时没多久,感觉才过去了几盏茶的功夫,眼帘中就映出一片飞檐亮瓦,并迅速放大,却是栖霞寺的山门到了。
    看门的小沙弥,正拖着个大扫帚弯腰扫地,忽听得一声风响,哎哟一声,自头顶掉下两个人来。
    把他唬了一跳,好悬没提起扫帚给这两个不速之客来上两下,听得一声小师傅慢来,是我等。
    定睛一看,原是致一、致真两位小道长,一伤一昏。
    “致真小道长为何如此狼狈?朴清子大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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