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数来宝的要求,别铺张浪费,请三四桌关系最好的就够。
    不买婚纱,不请装饰,就当聚会吧。
    裤衩乐呵呵地对大家说:“牛逼吧,我是单亲家庭,结婚人多做不到,人少还是很容易的。”
    当时我们想,见鬼,数来宝居然贤惠了。
    2010年6月28日,大家笑逐颜开,在南京江宁区一个不大的饭馆,就四桌。
    别看人少,战斗力大,喧哗声都快把屋顶掀了。
    韩牛正在表演肚脐眼盛酒的绝技,毛毛急匆匆跑到我们的2号桌,小声说,数来宝一直在洗手间哭,不肯出来。
    我有不好的预感,心一直沉下去。
    毛毛又冲去洗手间,大家忐忑不安。
    二十分钟后,毛毛脸色苍白,告诉我们,数来宝说,觉得自己没那么爱裤衩。
    求婚没好意思推,家长见了,筹备婚礼越花钱越不敢说,拖着拖着就结婚了。
    全桌人脸色都白了,最白的是站在一边的裤衩。
    毛毛接着说,她说会出来参加婚礼,但结束后就走。
    这是一场我经历过最揪心的婚礼。
    客人尽欢,而新郎新娘笑得勉强。
    我一口菜也吃不下去。
    管春紧紧握着毛毛的手,因为毛毛的眼泪一直在掉。
    婚礼结束后,不管以后亲戚怎么议论,新娘就要离开新郎了。
    九点钟散席。
    我们几个人呆呆坐在位置上,留下来,还是走掉,都不对。
    送走父亲,裤衩和数来宝落座,大家沉默。
    数来宝说:“对不起,花的钱我以后还你。”
    裤衩说:“没关系,幸好还没领证,差点儿连累你一辈子。”
    数来宝说:“我走了。”
    裤衩说:“好,我送你。”
    我跟着他们离开,背后听到管春的一声冷笑:“我×,这年头,碰到好的人,简直比碰到对的人更重要。”
    4
    没几天,裤衩也消失了。
    手机打不通,关机。
    半年后变成了空号。
    去年我正睡懒觉,睡到昏天黑地,被砸门声敲醒。
    开门一看居然是裤衩!
    我穿着裤衩就要抱裤衩,突然发现肉体这么赤裸裸地接触不好,就狠狠踹他一脚。
    裤衩说:“嗨,天气真好,出发吧。”
    我跟裤衩背着啤酒,偷偷登上古城墙头。
    喝到天色渐暗,秦淮河的水波里倒映着灯笼,远处一艘窄窄的画舫漂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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