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她让人把昨天那亲兵叫进来,将一个小包放在他面前。
    “你拿这些银子去打点,务必问清逍遥侯是按何罪入的狱,将被如何发落。”
    一晚上她已想得很清楚:即使要走,也要先知道到底是什么结果再走。
    以她的所知,那些证据是说他操纵盐商贩卖私盐,按当朝律例,其罪当诛。
    不过,自古“刑不上大夫”
    ,他又是战功显赫的重臣,天子爱才,是不会对他处以极刑的。
    最有可能的是革职,也有可能发配边疆,那她就要问清他去了哪儿,然后……
    然后怎样,她却没有想清楚。
    其实,她也想不清楚她为何要关心这些。
    恶有恶报,她要的应该只是一个他身败名裂的结果,还在乎别的干什么?
    况且,这局势已不是她能左右的,她知道结果了,又能如何?
    ……她在边疆的乱军中没有杀了他,还救了他,已经够便宜他的了;如今这罪名也不至于让他死,只是让他吃点苦头,再不能纠缠她。
    她仁至义尽,有什么可心慌的!
    爽儿心慌意乱的坐着,觉得一上午的时间过得极慢,真的是度日如年。
    等了一天,派出的人却是没回来,泥牛入海了一般。
    爽儿觉得一颗心不上不下的,也不知究竟如何了,像是被在半空中吊着,异常难受。
    到了第二天,仍是没消息。
    第三天头上,问信儿的人回来了,却是一脸沮丧,“看守的人口风紧的很,给了银子也不收,什么也不肯说……”
    爽儿听了,慢慢坐回床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事儿,好像不太对劲。
    ——怎么竟看的这么严了,不像对待一般的罪犯,倒像是……
    爽儿心里哆嗦了一下,不敢往下想,迅速起身去案前拿张纸写了些什么,又将那纸装进个口袋里递给面前的人,“你去京畿将军府上,求人把这个给柳将军……”
    又是毫无进展的一天。
    清晨。
    爽儿连着几夜没睡好觉,头疼的厉害,正以手支额,倚在床头盹着,感觉帐帘处一阵冷风吹过来,有人的脚步声走近。
    到了她近前,那脚步声便轻了,似是不想吵醒她。
    爽儿睁开眼。
    柳乘风站在面前,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爽儿忙起身,“将军……”
    就要施礼,被柳乘风扶住了。
    “不必!”
    柳乘风看着面前的女子,心里一阵阵的疼痛。
    怎么每次见她,都看她是愁眉不展的样子?刚才那一扶,只觉得那双手臂异常纤弱,她的脸色这样差,到底是担了多大的惊受了多大的怕?她一个女人,这几天是怎么捱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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