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第3页）

    可惜程应风的人还是晚来了一步，一个全身穿着斗篷的人已经来到了山顶。
    他仿佛为雪女的歌声沉醉了，在雪女面前停下了脚步。
    雪女用眼神和双脚微微停顿的神女说话：“跳舞！
    跳舞！
    不要停下！”
    斗篷里伸出一只手，修长却狰狞的手，白色的皮肤近乎透明，几乎可以从指节处可以看见骨头，青色的血管在皮肤底下清晰可见。
    他一手搂住雪女，一手插入她的心脏。
    斗篷人的喉咙间发出桀桀怪笑，斗篷下的脸阴森可怖：“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没有心的……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没有心……啊，有，我抓住了……”
    他抓住了她的心，鲜活的，还在跳动着的心，鲜红的鲜血灼烧着他的皮肤，仿佛要把他骨头上最后的遮盖物都烧掉。
    雪女没有看他一眼。
    她还在唱歌。
    通天之路缓缓开启，螺旋状的长梯从天上降临，伴随着繁花和绿树直通天际。
    天光所及，一片生机。
    山下的怪物群越发躁动不安，发出痛苦的嘶吼。
    雪女的胸口涌出鲜血，染红了胸襟。
    她的歌声终于停了，她的心跳声也归于沉寂。
    她闭上了眼睛，倒在神女跟前。
    神女没有看身后的天梯一眼，跪坐在雪女面前泣不成声。
    雪女的血液像是有自我意识似的，统统涌入斗篷人身体里。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失去了生命气息的雪女，手中似乎还能明显的感受到刚才握住雪女心脏的感觉。
    他清晰地感受到在她死去之前她对他说了一句话——用她的心对他说了一句话。
    “我把我心脏流出的血留给你，你有了它能够和其他人生活在阳光下了，我记得你说过你的愿望——你的愿望是和姐姐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并肩在花丛里散步。”
    斗篷人发出痛苦的哭声，一开始沙哑而古怪，后来慢慢变得像人类的声音。
    风吹掉了他的斗篷，原本薄如蝉翼的皮肤居然慢慢向人类变化，光线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也并不像其他地下种族一样痛苦。
    他从雪女的心脏获得了生活在地上世界的能力。
    像是为了惩罚他一样，他怀抱中的雪女在天光之下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得非常彻底。
    一如书上的记载：雪女生于冰雪，消于冰雪，死后无形无迹，永不复再见。
    蓬勃生机从白梦山向四方蔓延，作为通天之路的白梦山却陷入了无边的静寂之中。
    程应风赶到时看见的是相拥而泣的神女和斗篷人。
    此时通天之路在他们身后正式开启！
    三界重开任务已经进入到关键阶段！
    程应风兴奋地向阮复说出新进展，而罗小胖那边也并没有落后——
    真正的地下世界入口，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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