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让我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父亲不知从哪里得到风声,说我和一青楼女子纠缠不清。
    我第一次正面忤逆父亲道:“凉笙已经不是青楼女子了,她将成为我柳湘扬的妻子。”
    父亲气得直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孽子,我怎么把你生出来了?”
    虽然听到这话,我心里也很伤心,但我想就这一次,违背父亲的意愿,坚持自己的选择,以后都听你的,可这话我没说出口。
    只是默默听着父亲的责骂,父亲见我沉默不语,更加生气,要不是母亲拉着,就要给我动用家法。
    其实我宁愿他责罚,然后他便会看到我的决心,可他最后只是把我禁足在家。
    维系我和凉笙联系的人是堂弟,每天他都要来帮我来回送信,心里有些愧疚,但我终未点破那层微妙的关系。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是凉笙借诗句中来表明她的情意与态度,我在回信中,开玩笑道:那我去塞外,血战疆场,未归,你会不会等我?
    堂弟给我送回信的时候,问我在信里写了什么,凉笙看了信,哭了一晚。
    听着就心疼,真觉自己真是个木头脑袋,忙拆开回信,只见里面除了一直鹅黄的锦帕,什么也没有。
    我把锦帕打开,只见绣着精致的柳条,旁边绣着一字:等。
    那等字上明显沾有血渍,我的心又疼了一下。
    不久,没想到我一语成谶。
    我父亲见我坚持,为分开我和凉笙,就把我送去参军。
    那天凉笙隔得远远的,站在城墙上,目送我。
    我不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能回头看着城墙那纤弱的倩影慢慢变小,我握紧拳头,告诉自己,我一定会回来迎娶我的凉笙,一个占据我心间的女子,一个我这一世都放不下的人儿。
    我父亲在军中有故人,拖他照顾我,所以被安排做的是后勤,并不用冲锋陷阵。
    但这并不是我想追求的,既然来了,好男儿自当保家卫国,怎么能畏首畏尾躲在后方?
    我主动请命参战,父亲的故人见我坚持,便点头夸奖道:“不错,这气魄我喜欢。”
    在他爽朗的笑容中,我找到我想要的气质,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第一次上战场,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毕竟以前都是友好的切磋,而战场即杀场,容不得丝毫感情,否则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就是你。
    听着喧天的鼓声,军队士气大增,豪情直入云霄,而我也摒弃了一切杂念,在战场厮杀。
    但毕竟是第一次杀人,我总不愿直接下命中要害,即便我知道他们是敌人,可战场生死一念间,一和我才结识半个月不到的好兄弟,帮提醒我身后有人,却没注意到他身后也有人。
    我刺了身后那人一剑,却眼看着我的好兄弟在我面前,拦腰被砍成两段,鲜血直涌,溅了我一脸。
    当时我气血直往上涌,只想着,要杀了他们,杀,杀光。
    杀红了眼,眼里的不再是生命,而是敌人。
    晚上收兵时,我已经精疲力尽,但我还是用长剑撑着身体随大军回营,出乎意料地,我被一将领表扬了,可我只能苦涩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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