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了半句,却终究无法说出口。
    她习惯了高贵,以至于连自己埋藏心底的爱恋都无法说出口。
    曾经不说,因为觉得说了,便输了,现在想说,却再也不懂怎么说。
    他不知道,当年她曾求过父亲,哪怕无法让他安度一生,也尽量保住他的性命;他不知道,在得知他在边疆立下战功时,她是高兴的,那时她便知道他终有一日会回来,她等着,他果然就回来了,果然,他也没有忘记她……她以为他们会携手共同俯视这天下……她以为他们会成为这世间绝无仅有的一对。
    她是在当年心甘情愿地选择了权势,可不选择和他一起万劫不复并不代表她心里就没有他,只不过,她不是那个甘愿为了男人放弃一切的人。
    她疯狂地想对付姚舜英,虽然早知他言出必行,却仍然要逆他之意赌上一赌,并不只是太过自信,并不只是觉得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还是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地想除掉这个抢了她男人的情敌,控制不住地想用一切方法来让他忘记她。
    可最后,她只换来他的决裂。
    吞下心中所有的痛楚,她仍然直直站着,平稳了语气,一字一句道:“秦悦,既然我们是各取所需,那你为何还会出此下策?我姚舜华,不只是有个太后的名号,我是皇上的母亲,姚家的长女。”
    “因为两年后的今天,我已经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你最好告诉你父亲,我此行,完全是你的因由,与姚家无关。”
    姚舜华轻轻一笑:“如此,我便无话可说了。
    希望待我再次见你时,你已经与你的王妃伉俪情深,而不是……她在外给你戴了绿帽子。”
    她离去,秦悦的身子僵住。
    天已是落日时分,秦悦缓步走出房间,隔着重重树影围墙,并不能看见她的院子,原本她的院子就与无忧阁相距几乎整个王府的宽度。
    如果杀了一个人,真能让那个人被忘记,那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秦煜。
    可那明明是不会的。
    记着的那个人,反而会因他的死将他在心里刻得更深。
    他往前走着,没有目的性,直到远离了自己的房间,能一眼就看见通往她院子的拱形门,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心底原来是想来这里,想来见她的。
    虽然她心里念着另一人,费尽心思跑去与那人相见,相拥,相吻,毫不留情地伤他,可他还是想见她的。
    问丫环时,丫环禀报说她一切都好,没有发脾气,没有摔东西,没有赌气绝食,也有好好休息,只是话不怎么多。
    其实早知道她是这样的……她总有那样的毅力努力把自己活好,并非为了“活好”
    本身,而是深知,只有自己好了,才能达到自己想达到的目标。
    他亦如此,亦会在最绝境的时候也保重自己,以让自己达到自己想要的目标,并相信只要坚持,没有达不到的目标。
    可她似乎不算个目标,因为他连努力的方向都找不到。
    转身往回走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没回头,那脚步声却顿了顿,然后快步走到他面前,在他面前低下头去:“王爷。”
    秦悦没应声,那丫环从怀中拿出两样东西来,小声道:“王爷,这是王妃交给奴婢的。”
    秦悦看向她手中的东西,一封信,一只价值不菲的珍珠项链。
    “王妃一开始求奴婢为她送信,奴婢不答应,她便给了奴婢这项链,奴婢拗不过,只好收下,却万万不敢瞒着王爷做这样的事,正准备马上去将东西交给王爷,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王爷。”
    秦悦伸手进信封,抽出一张纸来,上面的字虽不太好看,却看得出来是极认真地写的,一笔一画,十分工整:我安好,勿担忧,万万保重。
    他记得她不习惯看竖排的字,使用的文字也写现在的文字相差甚远,甚至写的字也是歪歪斜斜十分难认的,可如今,这字却是竖排的,却是一笔一画都准确无误,字也工整。
    “这字,王妃练了很久吧?”
    丫环没料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愣了好久才赶忙回答:“不知道是不是,反正王妃今天一早就找了好多书来看,又问会识字的丫环字的写法,还拿着笔在书桌上写了好半天。”
    秦悦将信叠好,随后问:“她让你送去哪里?”
    丫环低头回道:“城东的端王府,王妃说她也不熟悉现在那边的情况,让奴婢问问端王府周围的人,然后想办法将信送到里面那个……那个被废的端王手上,还说他坐着轮椅,穿着白色的衣服。”
    秦悦转身,往拱门内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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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千,下午大概还会更五千,时间,估计有点晚吧,希望大家不要嫌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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