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说,天下无盱眙则周转不利,盱眙无天下则可以为国。
    盱眙十景中,有一处为“胭脂繁落”
    ,说的便是这城西的胭脂桥,此桥因桥下为胭脂池,池水呈红紫色而得名。
    桥面宽阔,或可并行三辆太平车。
    沈惟雍拾阶而上,立于桥心扶栏远眺,谢焕站在他身后。
    “你父亲.....”
    沈惟雍垂着眼眸,推敲着该如何措辞,“被人杀了。”
    “谢缈?”
    “对。”
    沈惟雍转过身来,“你母亲杜若,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
    谢焕咂着这个词的滋味,“那就是也死了?”
    沈惟雍皱眉,微微摇头,“不好说。”
    谢焕心里有些发笑,这人虽然心思缜密,手段果决,却总脱不了少年的影子。
    比如刚见面时的故弄玄虚,比如灵飞寺中用来砸她的白杏。
    再比如,现在,为了照顾自己的感受,把她带出来,在这“胭脂繁落”
    之上如此谨慎地措辞。
    “我不是说过吗?背井离乡,对我来说,是一种得到。”
    谢焕含笑。
    沈惟雍的淡峰眉皱的更深,“血浓于水,你当真不在乎?”
    “在乎。
    但是......人皆说血浓于水,可是我觉得,亲人和朋友一样,都是因相交深浅论亲疏的。
    我那几未谋面的谢家亲人虽多,却不如伴我四年的檀一,不如愿作同谋的叶辞。”
    谢焕深深吸了一口气,显然并没有她自己说的那样平静。
    “阁主,所以,谢家人至于我,其实就如这胭脂桥下水。
    看似比血深浓,实际上,”
    她弯腰捡起一颗石头,“咚”
    的一声砸在水面,“不过尔尔。”
    沈惟雍眼下深深望着她出神,不置褒贬。
    “过两天,我要去一趟宛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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