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奶奶嫁入东府并非自己所愿,那时为了庒琂的处境,到底也为了父母。
    因曹氏花了些手段将父母安排在外头,若不顺从,担怕曹氏等人耍出什么花样来戕害。
    所以,大奶奶顺从了,却不料,子素深深地误会着不能释怀。
    大奶奶心中的苦闷,便在于此,嫁人以来,她每日如履薄冰,不但要小心讨好东府,同时,还要权衡讨好曹氏。
    眼下,庒琂问及她父母,心中那股委屈,日常里的隐忍,再也掩饰不住了。
    庒琂以为大奶奶的父母出了事故,又急道:“若是方便,哪日空余了,我出去瞧瞧他们二老。
    你看好是不好?”
    大奶奶摇头,快语道:“姑娘切莫出去。
    好不容易到如今,姑娘才安定求稳,切莫因这些私情杂事坏了大谋。”
    庒琂道:“此话怎讲?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的。”
    大奶奶道:“姑娘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想了一会儿,道:“今日我过来,还有一事想劝姑娘,北府境地,少举步靠近。
    虽说篱竹园的人不是什么坏人,又出过妖言的事儿。
    我怕姑娘还要寻去包根,得罪北府。”
    庒琂有些不解,道:“若说北府不去也罢,你怎提篱竹园来了。”
    大奶奶道:“不瞒姑娘说,篱竹园救过我两次,是有恩于我。”
    庒琂担忧道:“可你那日去在篱竹园见到仙缘庵的人,二太太没追究你?她跟篱竹园的人,我看也是十分不和。”
    大奶奶点头笑道:“姑娘有这样的观察,我就不用担心了。
    大宅院里,你争我斗,尔虞我诈的事,自然少不了,旧时,我家里就这样。
    如今,我们能抽身,已是万幸。
    你做生日那会儿,我去篱竹园,确实有些不适宜,可事发突然,我也没想得仔细,幸好后来贵圆求我去的,若非如此,我如今还不能安心呢。”
    庒琂道:“那万一二太太追究起来,如何是好?二太太跟篱竹园势不两立呢!”
    大奶奶道:“这也是我急着要过来找姑娘的原因之一。
    如今老太太跟二太太置气,二太太一时半会没心思整理,一旦她顺过来了,旧事重提,追究起我来,也不见得没有。
    所以,但凡日后二太太对我有何责难,姑娘切莫出面与之敌怼。”
    庒琂笑道:“据理说话,该寸步不让时,得拿出态度来。”
    大奶奶摇头,心里想:我何尝不想如此?可又能如何做?毕竟自己这样的身份进东府,还替庒琂背负那样的责任。
    大奶奶这样想,却不说出来,她怕会引出庒琂的不安。
    故此,略是笑笑作罢。
    正此时,外头传来竹儿和子素、三喜的说话声。
    庒琂起身,示意大奶奶留在这儿,道:“我出去看看。”
    大奶奶也跟着起身,笑道:“姑娘何须让我躲,我丫头蜜蜡在外头,看到的早就看到了。”
    庒琂想想也是,便携住大奶奶的手走出去。
    刚到门口,一眼见到竹儿提起裙子上台阶来。
    那时,庒琂出声笑道:“竹儿姐姐来了。”
    竹儿抬头,惊讶看门口这二人,再向大奶奶端礼,道:“我才跟她们说话呢,姑娘和奶奶就出来了。”
    竹儿已站到二人面前。
    庒琂道:“有事儿?”
    竹儿笑道:“也没什么事儿。
    来得不巧,打扰姑娘跟奶奶叙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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