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迟早会见到,不曾想再见是在这里,且是这样的情景。
    对庒琂而言,是激动、亢奋,那些激动亢奋深处,隐埋着疼痛的仇恨。
    她的双眼含怒放威,清淡冷冽,微微地眯着。
    是的,在红楼折芳桂自己抑制不住情感,如今懊悔而来寻老太太护佑。
    眼前人纯光,与红楼里的三老爷有何不同?她的双眼微眯,嘴角违心地露出一笑,如同见到陌生人,淡然而羞涩,眸子在眶里游移闪烁,略是回避的意思。
    此处,纯光才刚那些质疑,混惑,被庒琂瞬间的表情所迷惘了,难道这姑娘不是自己去年认识的那位?这庄府里明明有两个人很像去年在仙缘庵认识的人呢!
    天底下怎有如此相像的人?确实不可思议了。
    纯光疑惑不止,庒琂正微微屈膝端礼,同时,稍稍侧头对小跑过来的三喜瞪了一眼,手中的手绢轻轻推送,飘在三喜前面,挡住她的到来。
    三喜不知情,欲要惊叫,可庒琂又狠眼扫来。
    三喜似乎感觉到有异样,她轻轻收住脚跟,缓身蹲下,捡起手绢。
    当下,竹儿转头对纯光道:“劳驾仙姑进去帮看着,我立马就来。”
    说罢,竹儿的眼神盯住庒琂,示意庒琂回去。
    庒琂不肯,道:“竹儿姐姐,我们西府也有规矩,我父亲和几位老爷跟哥哥姐姐妹妹们在那边,如今我来了,知道老太太身子不舒坦,成心不进去瞧,要是传出去,父亲和母亲可要怪罪我了。”
    竹儿微愣。
    庒琂入府以来,从未这般说话,特别的指出西府,并称呼西府老爷和郡主为父亲母亲。
    今日不知怎么的,竟如此出口。
    至于不让庒琂靠近佛院,是老太太的意思;即便老太太在里头不舒服,竹儿也不敢冒然让庒琂进去,她怕老太太责怪。
    纯光是听完庒琂说的这席话才转身走,一步三回头,满脸的惊讶,满心的疑忌。
    看纯光去了,竹儿又对庒琂道:“姑娘,有我在,你不必过于担心。
    老太太只是坐久了的缘故。
    等吃了药歇一会子就好。”
    庒琂再三表现要进去,看到竹儿为难,心想或许是老太太有意让自己避开。
    此处,自己这般做作,一则做给纯光看,二则做给竹儿看;到底真进去了,恐怕不好面对纯光那尼姑了。
    于是,庒琂给竹儿端礼致谢:“那,有劳姐姐了。”
    竹儿扶住庒琂,道:“姑娘折煞我了。
    回去吧!”
    反手要去关门,关了一半,见庒琂没走,又隔着门缝问:“姑娘不是在北府习学抄经么?今日怎那么早回来了?”
    庒琂不敢将那边发生的事告知,只说是身子不舒服是旧疾的缘故。
    竹儿吃惊,又将门缝开启得宽一些,安慰道:“姑娘都这样了,赶紧回屋谢着吧。
    等老太太好一些,我再跟她说。
    如姑娘需要什么药,尽管跟兰儿要,不要担怕什么,也不必不好意思。”
    庒琂点头,垂目而应。
    竹儿便不再多说,关门进去了。
    听到竹儿的脚步声远去,三喜才向庒琂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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