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扶她上炕,才坐下来,又听她锥心的叫唤。
    庒琂心疼道:“姐姐伤哪里了?”
    子素摇头道:“没伤,只是脚歪了一下。”
    这行景可把庒琂吓得够呛。
    等子素调整好位置,坐舒服了,庒琂才对三喜道:“将门窗关了,再把干净的衣裳拿来。
    得快换掉才好。”
    全身清理停当,已近中夜。
    那会儿,外头的风雨仍不见停的意思。
    起先,庒琂特别用心探看子素的脚,没见伤出血,亦没见红肿,便安慰她道:“姐姐放心,没伤到。”
    子素嗔道:“是伤了心。”
    深深地责望三喜:“入夜了,大门怎还开着呢?不说那位爷犯失心疯跑来混闹,就是外头那些人进来,一时丢了什么,看怎么回说的。”
    三喜静静听训,她忙里忙外帮庒琂、子素端水拿干净衣裳,服侍二者换好,自个儿到如今还没换呢,落最后还遭一顿数落。
    可是,子素说的没错,三喜无从反驳。
    如此,静听。
    庒琂叹一声,道:“三喜,你也赶紧换了,免得明日湿冷出病来。”
    三喜委屈十分,点头去了。
    子素看三喜那样子,很是担忧,语重心长对庒琂道:“你说,一日日粗心大意,到那边怎叫我放心。
    自家的门都关不好。”
    语气里有些嫌弃三喜。
    庒琂心里明白,白日在东府遭遇,子素觉得三喜没护好自己,子素借今晚的事,撒撒气罢了。
    可这等事怎能怪三喜?若说院门没关好,除开三喜,还有两个活人呢,也没见谁去关。
    可见庒琂向着三喜的,又不好回嘴。
    于是,庒琂顺了子素的话语,道:“姐姐不放心固然有理,不如,往后你跟我去北府入学得了。
    好歹有你在,我不再势单力薄,动文动武,我们一起齐头并进。”
    子素抿笑一嘴眼,道:“你想得美。”
    庒琂也莞尔淡笑,缓声道:“姐姐知道我一直这样想。
    是自私了些。
    这可是不好的事儿,凭什么让姐姐跟着我去掺合。
    我但愿富贵吉祥时,姐姐常日在旁作伴欢笑,愿落难遭境时,姐姐能置身事外,不受牵连。
    如今我感慨,是我自己的心情罢了。
    既是心情,自然得想得美好。”
    子素楚楚望住庒琂,看她说得动情真切,便拉住她的手,道:“你也知道我的,并非苟富贵,我倾之,尔险难,我避之之人。
    我不愿再踏入北府,是我跟那头结下天地难共容的怨疾,与你无关。”
    庒琂道:“所以说,我不为难姐姐。
    只望姐姐多放开自己一些,即便不去北府,出去跟外头的人走一走,对于姐姐,对于我们有极好的益处。”
    子素明白庒琂的意思。
    或许庒琂早该这样劝她了,一直以来,自己是否过于冷傲了?她深思着:或许,该放下旧怨,帮助庒琂完成夙愿。
    看子素沉思得深,庒琂觉得自己话语重了,心中有些怅然愧疚。
    原本再想议论东府的事,见她那般,便没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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