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宠若惊地摇摇头,褐色的眼眸里那点藏不住的惊喜迎着窗外的阳光,让男人感到了一种刺眼的错觉。
    卓颜的母亲眼珠一转,马上道:“是这样的,陆总,颜颜她今年快要大学毕业了,想去大城市工作,可是没找到合适的企业。
    好不容易来一趟榕城,明天就要回去,她可能是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那就留下。”
    男人淡淡开了腔。
    无波无澜的一句话,却让卓颜的母亲心花怒放。
    陆三公子的金口玉言,在榕城无疑是一道圣旨,能得他开口,就算不是承诺,颜颜留在榕城也有希望了。
    “还不快谢谢小舅舅?”
    卓颜回过神来,笑逐颜开,“谢谢小舅舅!”
    ……
    唐言蹊在看守所里呆得有些烦躁,她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别说是个来看她的人,就连只苍蝇都没飞进来过。
    她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盯着写字台的台灯露出一点微弱的光。
    那不算刺眼的光线里,她好像看到了自己长长的一生。
    方才肖恩跟着她过来,与她说了几句话。
    她问他,陆仰止到底是怎么伤的,怎么伤成这样的?
    肖恩犹豫了很长时间,才说:“是布莱恩公爵。
    他记恨着自己的爱女惨死在国外……”
    唐言蹊眼皮一跳,讷讷接口道:“他女儿死了?”
    乔伊的母亲,死了?  “是,听说是在南美那边染了瘟疫。”
    肖恩叹息,“陆总去找布莱恩公爵商量拓宽河道的事情,布莱恩公爵是个老赌徒,便与他赌了几局,可惜输给了陆总,他一气之下准备闭门谢客,是陆总自己主动断
    了一根手指,他才答应继续玩下去。”
    却再也不敢赢了。
    唐言蹊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望着肖恩,“你说他……”
      肖恩低着头,继续道:“后来陆总连输两局,被人活活废了一条腿和一只手臂,最后是乔伊小姐看不下去了,以命相胁,布莱恩公爵才罢手。
    陆总为了感谢乔伊小姐,也为了兑现自己的诺言,才扶植她
    继任了潘西家的爵位。”
    肺腑里的空气好似被人抽走,唐言蹊在窒息中感到了疼痛。
    那疼痛极其缓慢地流动在体内,却带着无比沉重的力道碾压过她的每一根神经。
    “他疯了吗……”
    唐言蹊跌坐在椅子上,忽然冷不丁地想起乔伊在授爵仪式上对她说的那番话——
    “我的公爵头衔是怎么来的,我确实比你清楚。
    这世界上恐怕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不清楚。”
    “我现在不会告诉你的,等你知道的那一天,再让你好好后悔个够!”
    肖恩看到女人慢慢苍白下去的脸色,抿唇道:“大小姐,恕我直言,陆总他肯定早就知道布莱恩家来者不善。
    他之所以愿意去赴这场鸿门宴,无非就是因为拓宽河道是您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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