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敬她如长辈,她还真拿自己当王爷的长辈了。
    这是没把架子摆到你身上,她要是敢跟你没大没小,我管她是有功劳还是苦劳,定要找王爷好好理论一番。
    没得叫她面老欺面嫩!
    你再瞧她言行之外,不经意间总能带出和王爷匪浅的情分。
    一口一个’潜哥儿’,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奶过王爷似的,这是怕我们松院东风正劲,压倒了她竹院的西风,这一举一动的,说她争宠,也没冤枉她!
    不过,她奶过王爷一场,老来是好是坏,全要仰仗王爷。
    如此行事也算是情理之中。
    要说她那一身气度,在仆妇里也是拔尖儿的。
    不愧是内务府出身的奶嬷嬷,规矩举止没的说。
    我倒是不怕她揪着和王爷的情分不放,就怕她把着管家的权利不放。
    她对人不对事,你刚才做的对,王爷敬她,你也该敬着她。
    但该你的就该你来管,她是王爷的奶嬷嬷,能拉拢自然好,不能拉拢也不能得罪。”
    谢妈妈吐槽的十分忘我,并无恶意,纯粹是善意的分析。
    李英歌不置可否,抿着茶问谢妈妈,“你不喜欢她?”
    “人和人要讲眼缘。
    也许,这就是夫人说的’老女人的直觉’?”
    谢妈妈没把话说死,只觉王嬷嬷越是无可挑剔,她越是生不出喜欢来,只道,“她替王爷管了近十年的内宅,岂是简单的人物?说放权就放权,只要是王爷的意思,她就即忠且信,这样的人,不是大奸就是大善。”
    说罢见李英歌一脸无谓,怕她不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又嘀咕道,“英哥儿,我们入住松院两天,又有常青在,却愣是没能打听出竹院的人和事,可见竹院在王嬷嬷手中,被治理得有多水泼不进。
    她若是为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才扒着王爷不放也就罢了。
    若是还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心思,那可就防不胜防了。
    再说了,这高门大户的,锦绣堆下藏污纳垢,什么龌龊事儿没有?奶娘和少爷哥儿之间,也不是没出过不能说的’故事’。
    万一我一语成箴,她还真就是在和你争宠呢?”
    李英歌一口茶没来得及咽下,瞬间喷了谢妈妈一脸,狂咳道,“妈妈!
    你这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谢妈妈悠悠哉哉的抹了把脸,一脸“我可是见过很多世面”
    的傲娇表情,嘿嘿道,“大千世间,无奇不有。”
    李英歌果断阻止她继续嘿嘿嘿,挪开炕桌,拍了拍身侧道,“妈妈坐,我有事和你说。”
    这是要私下说话的意思。
    外头有常青和常福、常缘守着,不怕有人偷听偷看,谢妈妈就诶了一声,依言脱鞋上炕,笑眯眯道,“英哥儿,有什么事要和妈妈偷偷说的?”
    一如未出阁前,私下总是亲亲热热的喊她英哥儿。
    李英歌软软的拉着谢妈妈的手,说出口的话却像坚硬的刀剑,扎进谢妈妈的心尖,“当年旧常青害我摔下假山,和乾王府或彼时李府的政敌无关,背后主使也不是想害寡虞哥哥或父亲的哪个对头,而是王嬷嬷。”
    谢妈妈一点即通,也一点即爆。
    顿时一蹦三尺高,怕自己直往脑门冲的怒火伤到对坐的李英歌,手一挥甩开李英歌的手,抓起引枕一顿暴打,又怕自己破口大骂,忙张口怒咬引枕,一双眼赤红,含糊的声音却已经冷静下来,“王爷他,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她以一推三,立即反应过来,旧常青是萧寒潜的人,而王嬷嬷趁着萧寒潜归京前夕,自作主张授意旧常青下杀手。
    和聪明人说话不累。
    李英歌颔首,看着画风清奇的谢妈妈抽了抽嘴角,忍不住问道,“妈妈这火气只是冲着王嬷嬷去的?你就一点都不怀疑寡虞哥哥吗?”
    “如果是王爷授意,你还能活着当乾王妃?我还有和你对坐松院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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