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妈的,朝下人碗里放臭肉这种奇葩事,怎么说好话,他一时间脑子都有点断片,急切间实在想不出来词儿。
    路上赵福问了俩人,与元吉一路直奔门房。
    “元府”
    朱红正门紧闭,右侧门半掩,一个侧间的青石砌就的耳室内,一推门别有洞天。
    老田府的门房是个很大的房,毕竟要接待送礼的队伍,让送礼的有个座是起码的。
    所以,门房很大,且是隔间的设计,横个屏风,挂个帘儿,除大厅与三个带暖炕的贵宾等待室外,还能再隔开多间隔间。
    只不过哈吉是个没文化的,丢失的硬屏风软帘子都没补上,反而在门房里架了个大煤炉,一边取暖,一边烧奶茶涮羊肉吃。
    “唉。”
    一进门,一股燥热就扑面而来,看见坐在一张藤木扎上,正守着煤炉子,手里拿把蒲扇扇凉的老哈吉,元吉心灵突然平静了下来,感觉跟神经病较真没意思。
    “主人。”
    老哈吉倒是个礼貌的,一看元吉来了,赶忙起身,单手环抱胸,又俯身下去,行了个蒙古礼问安。
    “哈吉啊。”
    元吉走到煤火旁,把碗放在台子上,朝哈吉原本坐着的藤椅一坐,指了指碗,问,“你放臭肉干嘛?这能吃么?”
    “主人,这怎么不能吃?”
    老哈吉二话不说,走过来拿起碗筷,把筷子朝煤台上一放,用手捏了块臭肥肉进嘴,咀嚼了两下,又用手扒拉了两口面条,又捏了块臭肥肉进嘴咀嚼……
    呼哧呼哧,三下五除二,大半碗炸酱面加三片臭肥肉,全让哈吉干光了,吃的大胡子流油,红光满面。
    “…哎呀我草!”
    元吉都看懵了,脸容扭曲,眼神崩溃的问,“哈吉,为啥呀?”
    “日子刚好了些,奴隶娃子就挑肥拣瘦。”
    元吉没恼哈吉,哈吉倒是恼了,脸上一股子抱怨,“牛羊遭了白灾,冻死了就吃,怕的是没的吃。
    交代了肉要用及时入窖,要用冰镇着,窖门要关严,不要少取多开。
    肉一多,管库的,取放肉的下人,就都不在意了,没钥匙就放在窖口,寻库管钥匙也不急不慢的。
    不该坏的肉坏了,咋办,那就都吃不该坏的肉。”
    元吉闻声,沉默半晌,突然一拍煤火台,对哈吉竖起了一根大拇指:“你这老狗,还真是条守户的好犬,接着守你的家吧。”
    说罢,长身而起,冲赵福招呼道,“走。”
    哈吉被叫“老狗”
    ,非但不以为忤,反而自豪的很。
    蒙古人嘛,与满洲鞑子一样,也是野蛮人,奴性深重,一个脾性!
    满洲人家家养狗,不食狗肉,不用狗皮制品,叫人“狗”
    ,与后世京城的“丫”
    “孙子”
    一样,一语两用,是骂人还是亲热,要看语境。
    “吉祥”
    才是骂人呢,那是太监间的互称。
    见皇上来句“皇上吉祥”
    ?
    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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