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索额图好奇。
    “天上人间嘛。”
    元吉腿朝车前杠一翘,优哉游哉解释道,“人间有周,春秋,战国、秦、汉、晋、唐、宋、辽、金、元、明,清。
    我这儿就有周厅,春秋厅,战国厅,秦汉唐宋元明清的厅,让时光倒流,进当时的厅,用当时的摆设,吃当时的菜,赏当时的景。
    去唐厅,就能赏公孙剑舞,水蛇腰,细柳剑,两把宝剑上下翻飞,马踏飞燕,铜雀蟠蜿。
    公孙剑舞,一舞倾城啊。”
    “能看着?”
    佟国维来了精神。
    “看不着,唐厅还没建好呢,公孙大娘的剑舞早失传了,能还原三分神韵就不错。”
    佟国维刚一泄气,就听元吉笑道,“别急呀,人间不单有咱们,还有胡人外夷诸国呢。
    厅是慢慢加的,陈设得尽量用真品啊,爷上哪挖秦朝的青铜马车去?偷坟掘墓,斩立决呀!
    仿都得找行家还原的分毫毕现才行。
    总不能随便拉个打把势卖艺的小娘,就充公孙大娘吧?要精雕细琢,就急不得。”
    顿了顿,又道,“这神仙厅呀,就是天上不光有老君跟佛爷呀,西夷的光膀子神仙那不也在呢么?神仙吃用什么,爷知不道,就是一猜。
    把能找到想到的新奇菜式,全在神仙厅试试,权且就当神仙吃的就是这些了。”
    索额图环顾了下周遭的路景园林,能隐约看到不少镂空窗,石雕楼外,还架着手脚架:“这园子造价不菲吧?”
    “造价是次要的,爷看中的是价值,不是价格。”
    元吉淡然道,“园子造价再便宜,只要赔钱,它就是个赔钱货,给爷爷都不要。
    园子造价再贵,只要能给爷赚来银子,它就是个聚宝盆,造价再高爷都不怕。”
    “有理。”
    索额图爱财,知道面前这位皇族里的怪咖折腾买卖的能耐,眼神刚一热切就又一愣,“奴才看九爷此间,似乎还挑客?”
    “那倒不是,与院子里的老鸨子介绍红姑娘一样,犹抱琵芭半遮面,讲究个欲拒还迎。”
    元吉轻笑道,“什么门槛都是假的,我这儿啊,有钱就是爷!”
    “警句,警句啊。”
    满洲人没汉人那么视钱财如粪土的高尚情操,五人皆是赞叹不已。
    “欢迎光临,先生请。”
    马车在拱门浮雕立柱的“神仙厅”
    门廊与中心喷泉之间一停,众人又惊住了,只见八个身穿开衩旗袍,单手捏着真丝手帕一甩一甩的女人,穿着高跟鞋,身姿摇曳着走至众人身前,一起行了个蹲礼。
    “这是旗里的,还是宫里的?”
    索额图等五人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平常家旗人女子没这个穿法啊。
    雪还下着呢就丝绸旗袍大开衩?宫里的也没捏着个怪模怪样的手绢甩啊甩的,这是什么扮相?
    别说,还真比宫里的嫔妃着装都好看。
    “都是旗里的,我哪知道伺候神仙的什么样?让咱旗人女子凑合着得了,跟宫里重样那不找不自在么,改动改动算避个讳吧。”
    元吉不以为意的一挥手,“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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