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升。
    子矜一个人回到小院,陪着白幽月在院子里煮茶乘凉。
    王贤已经收起了地上的竹箭小刀,拿出了两张不同的黄纸,他已经看了一个时辰。
    孙老头的风符显得云淡风轻。
    王贤看着先生画的这张符,看着看着,又吐了一口血。
    抬起手臂,抹掉唇角渗出的血渍。
    看得白幽月眉头一皱。
    看得子矜一惊,脱口说道:“先生这写的是什么鬼画桃符?怎么会看着,看着就吐血了?”
    “王贤不要看了,过来喝茶。”
    王贤摇摇头。
    脸上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即便悟道悟得吐血,他也很满意。
    他没有去问老师孙老头,手里的竹箭能不能承载这一道风符。
    也没有问先生那黄纸上画的是符,还是剑,还是那一抹不可琢磨的天地之力。
    他只是恍然看见风符化剑,欲斩天际,这一点足以令他骄傲。
    仿佛那一天,他在道观看着师父用一张黄纸化剑。
    斩向天际的那一幕,那是他苦苦追求的境界。
    原来师父不在,他还可以试着从先生这张黄纸中,试着去感悟那一剑的力量。
    原来,所谓的时间,时空竟然能化为一道符。
    一张世人看不懂的意境,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从这一刻开始,昆仑剑宗的那些天骄长老,不再是他心中的阴影。
    也不再是他要去追逐的目标,虽然眼下他距离对方还很远,然而今夜,他却用一张符,跟对方拉开了距离。
    在别人看来,他从昆仑到东凰禁地,看似顺风顺水。
    只有他知道这当中蕴藏着多少艰辛。
    这一刻,他不用去思考李大路重伤将死之事。
    子矜一愣,忍不住问道:“王贤,难道你吐血也值得骄傲?你能用这枝竹箭,把天上的月亮射下来?”
    王贤没有被她这句话打击,所有的精气神全都在手中黄纸之间。
    全然不管神海中那些惊涛骇浪,淡淡说道:“王予安不会吐血,所以他是白痴。”
    隔壁院子里的王予安闻言,抬起头来望向夜空。
    忍不住问道:“你一个渣渣,吐血也值得欢喜?”
    王贤看着手中这张看似柔软,实际上蕴藏着惊天之力的黄纸,嘿嘿地笑了起来。
    喃喃道:“你又不是鱼”
    “我自然不是鱼。”
    王予安神情宁静,双眉坚毅,有一丝君王之意。
    目光凛冽地望着夜空,淡淡笑了笑:“原来你想做那小河里的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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