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
    胡宗宪和梁梦龙对视一眼,胡宗宪肯定地答道:“是的,高部堂。”
    高拱双手一摊,两只袖子一甩,“好了,情况全摆在这里。
    张叔大所言,能不能暂缓一头,我们集中兵力顾其中一头,看来行不通。
    北虏察哈尔,南蛮莫氏和西夷西班牙,一北一南,跟约好似的,一块向我大明动手,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殿下,臣建议,既然赶巧都凑到一块,那我们干脆一块全收拾了。
    北虏察哈尔要打,南边的莫氏和西班牙也要打!”
    陈以勤再也忍不住,腾地站了起来,对着高拱怒斥道:“高新郑,你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南北同时开战!
    你想干什么?伱难道不知道南北任何一处,稍有差池就会大祸临头,动摇国本?”
    高拱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有些不屑,转身对着朱翊钧,拱手郑重地说道:“殿下,臣活了五十多年,在宦海沉浮二三十年,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世上的事,不会按照我们想好的来。
    今天这件事来,明天那件事来,好让我们能从容应对。
    这样的情况,可谓是痴心妄想。
    这世上的事,要么不来,要么接踵而来。
    祸不单行,福不双至!
    大明积弊多年,殿下励志图新。
    这几年大力革新除弊,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问题,敢问这些问题难道都是排着队,一一出现的?”
    高拱左右看了看,目光在两边同僚的脸上扫了一圈。
    “殿下总说大明吏治不堪,官吏们懈怠成风。
    不通实务,嘴里却总念叨施政理事讲一个从容不迫,可是这世上哪有什么事能让我们从容不迫的?臣执掌户部,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按下葫芦浮起了瓢。
    可是问题来了,延缓不得,那就只能咬着牙迎难而上,想方设法把它们解决掉。
    从长计议,往往最后没得计议;两全其美,很快就是两者皆失。”
    陈以勤和张居正一脸的苦笑。
    高拱的话语还是这样锋利无比,丝毫不给人留颜面。
    “高部堂,那你的意见是什么?”
    朱翊钧看着站得笔直的高拱问道。
    “殿下,臣的意见就是他们要打,我们就陪着他们好好打一场!
    事情来了,就全力以赴应对。
    遇山开山,遇河搭桥!”
    好一个高新郑!
    朱翊钧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目光扫向其他大臣:“高部堂提出了他的意见,诸位先生的意见呢?”
    目光落在徐阶脸上,他迟疑一下答道:“殿下,臣觉得以稳为重。”
    接下来是李春芳,“殿下,臣也觉得当以持重为上。”
    陈以勤迫不及待地表态:“殿下,臣反对南北两边同时用兵,过于凶险,于国于民都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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