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得出赵岐突然来到与玉萦有关,又口口声声说着父皇,的确想知道赵岐在卖什么关子。
    “是这样的,太子哥哥是知道的,我一直在跟靖远侯府赵大人习武,昨日我去猎场骑马,侯府丫鬟跟过去伺候,却在猎场莫名失踪,我派人找了一日都没找到,太子哥哥能使唤羽林卫,能不能派几十个人跟我一起再去找找。”
    果然是冲着玉萦来的。
    太子神情未变,淡淡道:“一个侯府丫鬟而已,兴师动众的不值当。”
    “玉萦的确只是个丫鬟,可她是我带出去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得给靖远侯府一个交代。”
    “你是堂堂皇子,靖远侯府若是识相些,自然不会问你要什么交代。”
    皇家是君,侯府是臣,太子非常清楚,只要赵岐不搅浑水,赵玄佑根本没胆子找人,一个丫鬟而已,他敢在行宫闹事吗?
    “那……太子哥哥的意思是不帮忙咯?”
    “夜深了,别再高声喧哗,惊动了父皇母后,你担待不起。”
    “是。”
    赵岐意外地恭敬应下。
    对他的反应,太子多少有些意外,不过他并未说什么,拂袖往殿里走去。
    台阶上的赵岐也转过了身,喃喃道:“算了,我明天早上去求父皇吧,他一直说要我做个有担当的人,肯定会应允的。”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夜里四下静谧,每一个字都飘进了太子的耳中,听得太子直皱眉。
    太子悄然回过头,见赵岐径直朝他和赵煜的寝宫走去,心下却有些担心。
    父皇对赵岐一向百依百顺,搞不好明天真会调动人手让赵岐找人。
    温槊固然轻功高强,但再厉害的功夫也会留下痕迹,父皇养的人可不是吃闲饭,未必查不出来。
    太子满脸阴霾地进了宫室,已经躺下的太子妃披了衣裳走出来,关切道:“殿下,出了什么事?七弟为何在外头喧哗?”
    “他一向胡作非为,无须少见多怪。”
    丢下这句话,太子径直往内殿走去。
    玉萦在屋里坐立不安,太子出去之后,赵岐没再高声喧哗,她根本听不到外头的动静。
    见太子阴沉着面色走进来,她忙起身迎道:“殿下。”
    太子一言不地落座,眸光稳稳停驻在玉萦身上。
    今晚,本该是个春情摇曳的夜晚,偏生被赵岐那混蛋搅了兴致。
    对上他的打量,玉萦不敢躲避,只殷勤地为他倒了杯酒。
    太子这般反应,她明白,赵岐已经被他打走了。
    她只怕是躲不过今晚了。
    “奴婢,侍奉殿下安歇吧。”
    玉萦试探地说着,上前去扶太子。
    手刚碰到他的胳膊,他便扯住了玉萦的手。
    “殿下饶命,是奴婢……冒失了。”
    “孤又没问你的罪。”
    太子静静注视着玉萦,比起刚醒过来时的不安和惶恐,她此刻看起来坦然得多,眉宇间有一股活泼灵动,“孤且问你,留在在孤身边侍奉,你可愿意?”
    “奴婢当然愿意了。”
    “为何?”
    玉萦略微低了头,避开他的打量:“奴婢说了实话,殿下会笑话奴婢吗?”
    “照实说。”
    听着太子的回答,玉萦像是得了什么鼓励一般,鼓足勇气道:“殿下是储君,光是身份已是无人能及,殿下……殿下的样貌俊逸,风神卓绝,别说是奴婢了,换做世间任何一个女子,都乐意在殿下身边侍奉,何况奴婢只是一个丫鬟。”
    太子沉眉审视着玉萦,片刻后,他抬起下巴,轻轻喊了声:“温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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