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不聿?”
    唐玉笺顿了顿,正色地看向她。
    美人漫不经心,“你听过我的名字?”
    话是这样问,可太一不聿神情平静,好像听说过她的名字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唐玉笺点头。
    太一洚在雾隐山仙宫时跟她说过,太一不聿,是太一氏族天脉的家主,生来便是一具美人骨,画技出神入化,无论画凶兽还是美人,从来不画眼睛。
    因为身怀返祖血脉,下笔生灵,点睛即生,画会活过来。
    还据说,太一家主年少之际作过许多画,留下了许多真迹在外,带来过不少祸患。
    只是没想到……
    “太一家主,原来是女子吗?”
    唐玉笺眼中浮现出困惑。
    她怎么记得,太一洚说过一个词……是公子不聿?
    太一不聿笑了笑,手指不知何时又一次扣住唐玉笺的后颈。
    “你都不记得你是谁,我是女子,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唐玉笺忍不住问,“你怎么好像认识我的样子?”
    “是啊,我认识你呢。”
    美人垂着眼,睫毛浓密如羽,唇瓣也格外嫣红,像是初绽海棠,“倒是你,将我害得这么惨……竟然说忘就忘了,啧。”
    被泉水暖热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唐玉笺的眼皮,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
    她躲开,连忙问,“那你说,我是谁?我害你什么了?”
    “说有什么用呢?”
    太一不聿轻笑。
    “只有画凶兽的眼睛,我才会用血作颜料,因为这样可以将消弭于天地的东西召唤回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眸,她离得更近,语气半真半假,“一百年前,我以血为引,召来天灾……你猜你眼中的是我的血,还是你口中的朱砂?”
    唐玉笺眉头缓慢拢在一起。
    一百年前?
    她转生才二十几年。
    况且,她是被神仙点化后才附体到卷轴之上的,为了克制卷轴易引邪祟的体质,在眼中点了朱砂辟邪。
    只是太一不聿这些含糊不清的话,让唐玉笺又想起了一件事。
    太子殿下带她在镇邪塔里过试炼的时候,曾跟她说过,东极救苦仙君名号虽为救苦,却从不救世,且性格顽劣难控,带来的只有苦难。
    她说的天灾,大概就是唐玉笺过试炼时听说的‘蜚’。
    据说,他在酒后为封存在画卷中的上古凶兽点了睛,致使凶兽重返人间,出现在村落里,导致天灾降临,瘟疫横生,使那个村落一夕之间沦为死地。
    遂被贬谪至无极,受玉珩仙君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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