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在院子里最深处,所以,赵淑梅也算是一路哭嚎过来的。
    对于这个人,原着里的写她“皮肤白皙,不过一米五六的个子,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两只像是长着小勾子的眼睛,红润润的嘴唇,哪怕已经六十多岁,却也不见什么明显的老态”
    ——那是赵淑梅和袁丰收奸情暴露的时候,侯素芹气不过,上门讨说法。
    一开门,正对上赵淑梅的脸。
    如今赵淑梅才四十多,比侯素芹还小一岁,就更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明明大热的天气,一般人要是在外面晒上几分钟,早就黑里透红,油光满面,但赵淑梅却似乎更白了,再搭配那两行泪,看着十分柔弱可怜。
    她就这么嚎到袁家门口,不少人听到动静,赶紧出来。
    无他,主要是赵淑梅的哭声太夸张,不像探病,倒像悼念,以至于有邻居还以为侯素芹不行了。
    左邻右舍住了这么多年,要是人真的没了,咋的也得过去看看,给俩钱,总归是那个意思。
    以至于住在姜芙隔壁的吕奶奶都忍不住站到门口,向外张望。
    她老人家不同于一般的老太太,从不闲串门子,更不讲人是非。
    因为怕热,一到夏天更是深居简出,哪怕买菜,她也是天刚一蒙蒙亮就出门了,图那时候凉快。
    人群中的胖婶眼尖,一个箭步冲到吕奶奶身边,伸手扶着她。
    “这是谁啊,哭得不好听。”
    吕奶奶皱了皱眉头,她出来得晚,还没看清是谁。
    能让她说出一句“不好听”
    ,那就不只是不好听的问题了,胖婶撇嘴:“是6号院的赵淑梅,估计听说袁平他妈摔了,过来看看。”
    他们这里是8号院,就在6号院前面。
    与此同时,姜芙也在打量着面前这个中年女人。
    说是中年女人,其实很勉强,因为赵淑梅显年轻,看着也就是三十六七岁的样子。
    她穿了一条藏蓝色连衣裙,无袖,圆领,腰儿那里稍微掐过,只比姜芙这种未婚小姑娘稍微粗了那么一二寸,一点儿都不像是已经做了婆婆的人。
    怪不得把袁丰收整得五迷三道的,一把年纪,连家都不要了。
    就这种成熟韵味儿,美艳风情,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啊?
    “小姜也在啊,你婆婆咋样了?”
    已经到了门口,赵淑梅也就不必再哭,她用手帕沾了沾眼角,哽咽着问道。
    她知道袁祥那臭小子不待见自己,索性不去跟他搭话,反而跟姜芙这个外人打听。
    “婶子来了,袁大娘伤得挺重,这就要去医院了。”
    姜芙不咸不淡地和她说两句,又去催袁祥:“快去门口拦车。”
    当着赵淑梅的面,袁祥总不能再缠着姜芙要钱,黑着一张脸走了。
    他前脚一走,赵淑梅后脚就试探道:“还得去医院?医院那地方多黑啊,打个喷嚏都得要你三十五十的,咱老百姓真不敢去……要我说,你袁大娘自来就不是娇气人儿,在家养几天就好了……”
    姜芙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赵淑梅讪讪地闭上了嘴。
    屋里,侯素芹也听到了这番话。
    她咬牙,暗自冷笑。
    是啊,她自来不是娇气人儿,所以哪怕淌了一碗血,头晕目眩,也没去医院,只抓了一把锅灰抹上,等止了血,在家里躺了两天,都没耽误做饭,就急急忙忙又去厂里上班。
    一个多月以后,脑门上留下个铜钱大的疤,就在眉毛上面!
    要是当时运气再差一点,说不得磕瞎一只眼!
    她皮实,她不娇气,她能吃苦,难道她就该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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