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到底现在如何?”
    方廷又坐下,“她如今刚降生不久,名唤赵幼宁,如果你想知道她的近况,可以随时找我。
    你坐好,我给你一样东西。”
    我抬起头看方廷,烛火昏黄,他的眼眸在烛火里闪闪发光,黑白分明,像一匹上好的丝绸透出的隐隐光泽,闪亮却柔和。
    他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链子,下方坠着一只极为精致的银口哨,方廷示意我靠过去点,我倾身过去,他将银哨戴在我的脖子上,“你只要吹三声,不管我在哪儿,都一定出现在你面前。”
    我点点头,全然未从亲妹妹的打击中走出来。
    方廷拍了拍我的肩膀,“别着急,做什么事都好好想想。”
    这时昭月从门口进来,抱着一床被褥和枕头。
    “清清,你师父让我告诉你,什么时候你想好了再去找他,今日就不练功了。”
    “哦……”
    我的手指不由自主在桌上敲起来。
    “你抱这么多被子枕头来作甚?”
    我听见方廷问道。
    “当然是来陪清清午睡喽。”
    “一千岁了,可以自己睡。”
    方廷一边说一边将昭月拽了出去,他的脚步很急,语气里似乎还带着怒意。
    也好,昭月总是吵吵闹闹,我需要时间来整理一下思绪了。
    我又突然想起,竟忘记问方廷一月前为何睡倒在我的床边。
    虽然他全身上下无一处与那日相似,但我闻见一模一样的淡淡的甜香味,第一次闻到的时候总觉得异常熟悉,似是勾起多年前的某种记忆,想不通,记不起,在胃里打结成团,有股子酸楚,淡淡地,浅浅地,却很想一直闻下去。
    躺在床上怎么也了无睡意,第二次失眠,让我觉得自己像一个饱经世俗风霜的老者。
    我决心出去走走。
    镇上的夜无比寂静,偶尔从巷子里传来几声狗吠,我飞身坐在一户人家的房顶,听着更夫敲锣,从街口走到街尾,有节奏地喊着「子时三更,平安无事」,我顿时感到羡慕,也想化为一个小小的更夫,孤独而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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