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花香混着潮湿的夜风扑面而来时,苏槿的睡裙下摆正勾在月季花刺上。
    真丝布料撕裂的声响惊得蝉鸣都停了一瞬,她顾不得小腿被划出的血痕,赤着脚踩过碎石小径往铁门狂奔。
    陆谦然的皮鞋碾碎掉落的白蔷薇,他三步就跨过她精心打理的花圃,"
    苏槿!
    "
    这声低吼裹着闷雷在身后炸开。
    她摸到雕花铁门冰凉的铜把手时,真丝肩带恰好滑下右肩,凉意顺着脊背窜上来,提醒着她此刻只穿着睡裙的荒唐。
    "
    你以为躲得掉?"
    木门合拢的瞬间,陆谦然的手掌卡进最后缝隙。
    她狠用肩膀抵住震颤的门板,檀木门框簌簌落下的碎屑迷了眼睛。
    那只戴着铂金袖扣的手背青筋暴起,食指上还沾着前夜庆功宴的红酒渍——当时他就是用这只手捏着她的后颈,说她的设计稿是"
    勉强能用的小玩意"
    。
    "
    松手!
    "
    她抬脚踹向门轴,铁艺雕花震得庭院灯都在晃。
    珍珠项链突然崩断,浑圆的珠子滚进暴雨前湿润的泥土里。
    三天前他站在这个位置,也是这样漫不经心把玩她的设计图:"
    违约金够买你三个工作室,想清楚。
    "
    惊雷劈开云层时,她终于听见指节脱臼的闷响。
    陆谦然抽回手的动作带着血腥气,声音却仍像在谈判桌上:"
    明天九点,我要在办公室看到修改稿。
    "
    夜风卷着碎珍珠拍在门板上,她抵着门滑坐在地,听见玛莎拉蒂碾碎珍珠的声响混着雷鸣远去。
    暴雨在钢化玻璃幕墙上撞成齑粉,陆谦然掐住她下颌的力道让落地窗都在震颤。
    苏槿的后脑磕在保险柜密码盘上,金属棱角刺破髻,白玉簪应声而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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