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扶着腰,看着行李箱最上面那个袋子,老脸一红又一青:“爸爸知道了……”
    余响!
    有你这么善后的吗!
    还好没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啊啊啊啊啊啊啊!
    等你回来,老子要你好看!
    “阿嚏!”
    办公室里,余响抬手有些刻意地捂住鼻子,说了声抱歉。
    顾鸣宇看着他无名指上闪烁的金戒指,想了想刚才开会时老板有事没事就左手捂嘴的动作,合上文件,笑着说了句:
    “小余总,恭喜。”
    余响一怔,看了眼左手的无名指,作恍然大悟状。
    “啊,这个啊,谢谢。
    其实我本来是想要包个餐厅,鲜花香槟小提琴烛光晚餐那些,你知道。
    但有些事计划不如变化快,戒指是燕回给我戴的,如何?”
    顾鸣宇:“……戴得很好。”
    余响笑了:“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只可惜没能录下来,你说我以后要不要再补一个正式一点的求婚仪式?就是不知道燕回愿不愿意……”
    顾鸣宇:“……”
    早知道就不问了。
    下午三点,燕回和燕声在余钟北、言真、余钟南、刘芷云,以及燕声太姥姥太姥爷组成的庞大送别队伍的注视下,登上了回锦都的飞机。
    同一时间,余响站在正朔集团大厦执行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仰头看着晴空如洗的蓝天。
    三个月后,燕琴在昏迷中与世长辞,公安机关以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起诉燕希泽,海燕集团股价因此一泻千里。
    按照燕琴留下的遗嘱,她留下的所有遗产均由燕承继承,李羽扬仅分得五环一套三十平米的房产,就在当年给燕回的那套房产隔壁。
    得知这个结果,李羽扬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只是表情冷漠地从律师手中接过房产文件。
    低头看着上面熟悉的地址,许久之后他嗤笑一声:“看来十万一刀的宣纸是用不起了,还好还有退休金。”
    说完,他看向燕承:“以后你就只能靠自己了,不过人生在世,谁不是孑孓而行。”
    眼看爷爷起身朝楼上走去,燕承猛地站起身,叫住他:“爷爷!
    对您来说……我们…算什么?”
    李羽扬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仰头,看着楼梯拐角处的拱形玻璃窗,幽幽长吟: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啊。”
    目送爷爷拾阶而上,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燕承颓然坐下,看着茶几上的文件沉默不语。
    昨天,他得到确切的消息,母亲和姥姥姥爷已经移民美利坚,具体人在哪他也不清楚,但带了那么多钱出去,想必生活应该不差。
    父亲如今仍被关在看守所,律师说,尽量以过失致人死亡来辩护,但就算辩护成功,因为父亲存在事后逃逸的行为,判决结果至少在三年以上,很有可能顶格判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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