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止迩的电话挂断的那一瞬间,王宇成拉开车门的声音坐进了车里。
    萧止迩收起手机,他抬眼瞥了一眼后视镜,正对上王宇成的视线:“给你家长说了?”
    王宇成满眼无奈地点头:“被骂了一顿,感觉假期回去要被混合双打了。”
    萧止迩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摸了块奶糖递给王宇成:“休息一会儿,很快就到医院了。”
    王宇成嘴里含着糖,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含含糊糊地应了,歪在后座单手艰难地打字。
    萧止迩不时通过后视镜扫他一眼,见这小子始终是皱着眉头,估摸着他恐怕还在挨骂呢。
    韶城这几天格外热,窗外热意翻涌,就连路边的树叶都垂着头。
    车里只有王宇成手指敲在手机屏幕上时发出的轻响,配上他那张苦瓜脸,萧止迩只觉得车内的空气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他看着窗外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没有开窗户透气。
    前方红灯亮起,萧止迩轻轻按开了音乐播放器。
    《gynopedieno1》的声音渐渐在耳边响起,萧止迩垂眸凝视着电子屏幕上随着曲声不断轻轻飘动的曲名。
    半晌,他按下了切换键。
    温柔的女声响起,歌声柔和缱绻,像是在耳边轻轻柔柔的絮语,一点点将那种平和的、也倔强的情绪铺展开来。
    《jeappellehélène》,九十年代火遍大江南北的法语歌。
    萧止迩已经不记得它是什么时候进入自己的歌单里的了,他听着这首歌,眉眼间的情绪渐渐随着歌声一起轻柔地落下来,似乎一切都不会再为他带来负面情绪一样。
    他伴着歌声低低地哼着简单的旋律,心也安静下来。
    这种静谧和安宁的情绪,直到萧止迩在医院里见到许择时才骤然被打散。
    萧止迩有些诧异地看着许择,他身上白大褂的衣摆带着褶皱,额角还挂着没有擦拭干净的汗珠,一副刚跑了三千米回来的架势。
    他把王宇成按在许择面前坐下,自己低头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抹去了许择额角的汗,萧止迩低声道:“怎么弄成这样,不是说今天的工作都忙完了吗,这是去抢救了?”
    许择笑笑,他抬手拢住萧止迩的指尖轻轻捏了一下,随即接过纸巾自己胡乱擦了一把脸:“没事,出了一点小意外……”
    他的视线转向王宇成:“来,让我看看这是怎么了,你们老师火急火燎地带你过来。”
    许择耐心拆掉校医包扎好的伤口,看见那处皮肉撕裂的狰狞伤痕,许择微微皱眉,他转身从抽屉里掏出块小肥皂:“来这边洗一下,打肥皂一直冲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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