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点头道:“就是你所想的那般,一个行将就木之人,的确不用顾虑太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厚方,我需要你的帮助。”
    覃吉赶紧摆摆手:“哎呀,哎呀,我这把老骨头,与您没啥区别。
    最近我已跟陛下提及,准备找个地方养老。
    相关之事,只能劳您多费心……老朽就不参与其中了!
    夜已深,覃某力不能支,就先找个地方歇息。
    告辞告辞!”
    “呵呵。”
    怀恩冷冷一笑,手用力按在覃吉肩膀上,似乎是要给对方施加一些压力,随即阴测测地道,“你这样,让我如何放心得下,撒手人寰呢?”
    ……
    ……
    夜已深。
    张延龄仍旧留在书房中,手上的笔几乎就没放下过。
    张峦打着哈欠走了进来,探头问道:“吾儿,还没睡呢?”
    “谁让你在陛下跟前揽了个大活的?最后忙的人还不得是我?争取今晚就把奏疏写好,明日早朝前,你可以誊录下来,拿到朝会上去说。”
    张延龄道。
    张峦搓了搓手,笑着道:“原来是在替为父忙活呢?真是个孝顺孩子!”
    说到这儿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惊讶地问道:“你是在忙活盐政改革之事?这个……吾儿啊,咱不用着急,大可等年后再说!
    马上就要过年了,为父想看看你这边想要添置点儿什么东西……咱不着急,不着急!”
    张延龄把手里的笔放下来,抬头看了看情绪变化很大的老父亲,问道:“你怎么又不着急了?”
    张峦期期艾艾地道:“为父是这么想的……这大明的盐政是太祖皇帝定下来的,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谁要变更谁就是大罪人啊!
    你说为父现在已经饱受争议了,这件事除非万不得已,要不然的话……”
    “爹,这是你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张延龄奇怪地问道,“这不像你的作风啊……以前的你,好像什么事都喜欢冲在前面,大出风头。
    这次怎么突然回避了呢?”
    张峦声音陡然提高八度,道:“是我非要往前冲的吗?明明是某个人在背后推着我往前冲!
    你说哪件事是我主动承揽下来的?儿啊,为父知道你一心为你姐姐和姐夫着想,但咱也得量力而为。”
    “爹,儿子问你个事,给你一万两银子,你想干嘛?”
    张延龄问道。
    张峦疑惑地道:“平白无故你问这干嘛?咋的,过年要孝敬你爹我?一万两?不会这么快又赚了这么多吧?
    “你且说,银子放在哪儿?不行的话,就换作粮食,给西北前线运去吧。
    反正也是帮你姐姐和姐夫。”
    张延龄笑道:“那……要是给你一百万两银子呢?”
    “我……”
    张峦本来以为儿子真的有一万两银子,听到这里,不由翻了个白眼,道,“你怎么老是说胡话,还是如此纯粹的胡话?”
    张延龄道:“爹,如果我问你,要是我姐夫手上有一百万两银子,他会用在什么地方?”
    张峦道:“你这问题问得好啊,皇帝有了一百万两……等等。
    一百万两银子很多吗?朝廷一年进项那么多,在乎这百八十万两银子?
    “当然,如果是富余出来的,我想你姐夫会拿去修河道,或者是帮列祖列宗修缮一下陵寝,剩下的修修寺庙什么的也挺好。
    咱们家的家庙似乎寒酸了点……要不跟你姐夫讨点儿银子,也拿点儿钱回去修缮修缮?那得多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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