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郡好几年都不会回来一次。
    农元找谁也问不出一个关于陆西法的所以然来。
    最终还得搬条小板凳,老老实实坐到自己父亲跟前。
    好歹自己的父亲农老头几年前亲自见过这位继承人。
    听说,当时陆西法和老头还走得颇近。
    冬日的晴阳之下,农老头正在小花圃里晒太阳。
    花圃里摆了许多小型的盆栽花朵,都是小巧玲珑,好看的紧的品种。
    老头不喜欢儿子从法国预定的牡丹花,说,那些花美得招人恨。
    您不喜欢不要紧,别人喜欢就好。
    农元就这样把自己老头给怼了。
    他是打听出来,陆西法这次随行有两位女性。
    男人爱枪,女人爱花。
    一般女人都喜欢荼靡浓艳的花朵。
    他才投其所好。
    老头黑乎着脸,几天没理他。
    自从农元回来后,父子俩没少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生气。
    阳光有些刺眼,农元眯着眼睛,恳切地说道:“爸,你也给我说说,五年前的一些事情嘛。
    听说,当时可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你不告诉我一些情况,我怕没弄好要卷铺盖走路啊。”
    “你早应该卷铺盖走路!”
    农老头生气地说道:“你自己看一看,一处好好的房子,被你弄得土不土、洋不洋。
    先生回来准被你气死!”
    农元知道,老头说的是屋子里他放的外国名画,蕾丝,瓷器,地毯。
    他嘟囔抱怨一句,不和老头争辩,低低说道:“现在还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他们就要来了。
    若是这关我过不了,明年恐怕就只能重新出去打工。
    我倒没什么,就是伽罗要跟着我一起吃苦——”
    农老头一听他提起孙女的名字,整个人像被揪了起来,儿子不要紧,孙女可是他的心肝。
    老头靠在竹椅子上,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把我的茶端来。”
    农元知道,老头是要准备开腔,忙奉上一杯新烫的君山毛尖,老头老家是岳阳人,从年轻时开始就爱这一口。
    老头喝了口茶,把头靠在摇椅上,叹道:“唉,可惜泽阳少爷走得太早太早啊……”
    老头多年的开场白,说起陆家的旧事,必须先从惋惜惋惜陆泽阳的死开始。
    哪怕陆泽阳只在越郡待过一个暑假就再没有回来过,老头心里总记挂着那个拉着他的衣袖,跟着他的脚步去田地里看稻花的男孩。
    在他的心目中,陆泽阳从来不是嚣张不讲道理的富家子,他就是一个可爱,又有点任性的孩子。
    “老太太可怜,她知道不能让血脉断在这里。
    咱们中国人,挣下金山银山,没子孙继承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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