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笑着道:“况且,妾身听说,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夫君若欲成仁取义,哪怕事败,妾身与家人,又怎会怪夫君?怕是爱都来不及!”
    “那位张侍中的名声和抱负,妾身也听说了……”
    “而今日,那些来我家门外,送礼结交夫君的人的目的,妾身也能大概知道……”
    “今夫君虽然看似没有卷入张侍中与其他公卿的纷争之中,但实则已经卷入其中了……”
    “既然如此,夫君自当知道取舍之路……”
    望着妻子,听着她的话语。
    丁缓忽然深深的一拜,道:“吾有贤妻,何其幸也!”
    然后,他转过身去,看着那些萦绕于青烟之中的先人神灵们。
    他知道,自己应当如何决断了。
    子墨子的道路,现在还存在吗?
    当然存在!
    路就那里,只看有没有人想走。
    道路虽然充满荆棘,可终究是道路啊,是通向理想国的道路啊。
    就像真理,就像先王的教训。
    无论你怎么非议它、攻仵它。
    真理始终是真理,先王也始终是先王。
    就像子墨子所言的那样:吾言足用矣,舍言革思者,是犹舍获而拾粟也。
    以其言非吾言者,是犹以卵投石也。
    尽天下之卵,其石犹是也,不可毁也。
    …………………………………………
    第二日清晨,张越一大早就起来了。
    将需要带回新丰的东西,一一打包,又指挥着宦官们,将阁楼的各个房间清扫一遍。
    等到事情做完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
    于是,张越叫来两辆马车,将自己的物品搬上去。
    又牵上棕马细君,将赵柔娘带上,便驱车出门,在一个宫阙门口与刘进汇合,一起返回新丰。
    刚刚走到建章宫的司马门门口,张越就看到,有许多人都在那里等候了。
    他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就发现其中不少居然还是熟人。
    “张侍中……张侍中……”
    隔着老远,韩说的声音就传入张越耳中:“闻说侍中今日欲返新丰,本官特来‘送行’……”
    “不知道本官上次所赠之书,侍中可读的开心?”
    韩说虽然说的客气,但话里话外,却都是带着浓浓的讽刺。
    张越深深的看了韩说一眼,掀开车帘,笑道:“有劳光禄勋关爱,光禄勋所赠这书,下官爱不释手!”
    韩说听了,真想挑起来打这个家伙一顿。
    只是,想了想对方现在的地位和武力,他只能讪讪然的强行压抑住内心的冲动。
    现在,当初江充找的那八个刺客的背景和来历,都已经被执金吾查的清清楚楚了——全部是汉军之中的王牌精锐作战部队的官兵,虽然都是逃兵,但,每一个都曾经在沙场上百战还生,这些人彼此间又默契非常,曾经在太原和陇右等地刺杀过在官衙之中的官员。
    但就是这样的一支小队,却被这个侍中砍瓜切菜一样的徒手干趴。
    简直是恐怖!
    韩说虽然觉得自己的武力值也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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