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主任怀疑镇医院设备有问题,连夜又把洪班送到腾冲市医院,可奇怪的是,结果照旧。
    会不会是他去那个乃温家里,被趁机下了什么降头?老谢提出疑问。
    在洪班还算清醒的几分钟内,老谢询问他在乃温家都做了什么,洪班说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水,别的什么也没做。
    两个小时后,洪班病情发生变化,皮肤发紫青色,从嘴、鼻和眼睛中都流出鲜血,把护士都吓着了。
    村主任等人急得火上房,老谢扒开洪班的眼皮,看到眼珠正中有一道浅浅的竖线,呈深灰色,像用铅笔画上去似的。
    两只眼珠都有,十分规整。
    老谢从医院办公室借来一部照相机,把洪班全身上下有症状的地方都拍了照片,并冲洗出来。
    对村主任说:我怀疑洪班中了很厉害的疾降,我要马上带着照片回到泰国,找东南亚的法师分析,如果他们也认为这样,我就要带法师来云南给洪班解降。
    但解降需要费用,加上两人的回来路费,最少也要三万块钱,我不知道洪班有没有存款,你们能不能提供这笔钱?
    大家互相看看,面露难色。
    最后村主任咬着牙说:就算卖血,也要把这笔钱凑出来。
    当年要不是洪老医生,我儿子早就病死了。
    我回去借借,能出多少就出多少!
    村民兵排长、会计和妇女主任也表示马上回村筹钱。
    第二天晚上,大家将凑到的三万两千块钱交给老谢,说就凑了这么多,多出来的钱让老谢也拿着,万一有预料不到的花销呢。
    老谢很感动,马上带着钱坐火车去昆明,向广州进发。
    五天过去,洪班的症状越来越重,医生建议让他们去北京看看,这几个人在等老谢的消息,也不敢乱动。
    村会计的儿子说:阿叔,那个姓谢的胖子会不会拿着我们的钱跑掉了?
    村会计说:他是洪班的远房侄子,怎么也是亲戚,哪能做这样缺德的事!
    又过了两天,洪班已经成了半具尸体,除了心还跳,能喘气,大声叫他的时候,也只是微微半睁开眼睛,张张嘴,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医生说这人恐怕不行了,让准备后事。
    大家对老谢彻底失望,村会计的两个儿子更是一边咒骂一边哭。
    在大家准备回村预备木板做棺材的时候,老谢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皮囊,背着背包,还跟了个看上去挺吓人的中年男子。
    这人个子不高,穿着宽松的灰色上衣,一条破旧的迷彩裤子,脚上穿着大皮鞋。
    无论胳膊、胸膛、脖子还是脸,除了眼球,凡是露出皮肤的地方都刺着奇怪的符号和图案纹身。
    眼眼发出阴冷的亮光,让人看了就觉得冷。
    大家连忙围上去,问老谢怎么才回来,老谢问洪班还活着吧,村主任的二儿子愤怒地揪着他的衣领:你希望洪大夫死?你还敢回来?
    大家连忙把他拉开,老谢擦了擦汗,说:这是我从缅甸西北部请来的降头师,叫阿赞达林康。
    怎么才来啊?村主任问。
    老谢告诉他,先是要找到最适合解降的阿赞师父,后来经人介绍,在缅甸北部山区找到了这位阿赞达林康师父。
    他和乃温一样都是缅甸人,学的也应该都是缅甸黑巫术。
    而且阿赞达林康带着施法用的域耶头骨,这东西不好过海关,只好雇车来到中缅边境,找个边防不严的地方悄悄溜过边境。
    在病房里,阿赞达林康看了洪班的症状,又扒开眼皮看看,和老谢交谈着。
    他们用的是泰语,村主任等人听不懂,急得不行。
    最后老谢说:阿赞达林康要开始施法,让医生和护士都出去,以免吓着他们。
    村主任等人好说歹说,把护士劝走,另外两张床的病人也很不满意地出去临时找地方休息。
    怕人多眼杂,老谢只让村主任和村会计留下,其他人在外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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