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着头发,披着外衫。
    她美丽精致的小脸苍白,还有泪意在眼睛中闪动。
    “小姐……”
    青黛叫了一声,又顿了顿才道。
    “红蝶姐姐得到了漕帮快送过来的消息,石夫人……石夫人没了。”
    声音已经哽咽。
    在石家一住三年,谁没有受过夫人的疼爱和教导。
    石夫人,是她们这些人共同的母亲。
    “什么时候的事?”
    琉璃拼命控制着喉咙的肌肉,不要立即大哭出来。
    “今天是头七。”
    青黛再控制不住,软软跌坐在地上,低泣。
    头七,回魂夜,石夫人得是多不放心她。
    才山长水远的过来入梦?就像姐姐,也是在头七那天入梦,示警于她,让她从霍家那场大火中逃生。
    她何德何能,让逝去的人如此惦记!
    “帮我梳洗。
    叫红蝶姐姐进来。”
    琉璃下了床,尽管两腿都哆嗦了,却努力支撑住。
    要发讣闻报丧,要搭灵棚遥祭,要治丧着孝,太多太多的事要做,她哪有资格哭泣?哪有资格软弱。
    可尽管貌似平静的筹备着一切,那痛彻心扉的悲伤又怎能不泛滥开来?
    两世里,她在姐姐面前都是任性的,常耍小孩子脾气,却从没对姐姐说过她爱姐姐。
    对石夫人,既然顶了人家女儿的名号,又享受了慈母之爱,她很想叫一声娘,可却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来不及做一些事,说一些话?有时候,她觉得她身上那些永远也无法弥补的遗憾不是老天造成的,全是她自己的错!
    “不如哭出声来吧?”
    男人叹息的声音响起,“憋在心里可不好。”
    抬起泪眼,只有模糊的影子,却深知是萧十一。
    早上的讣闻才发出,家中的仆人正忙着缝孝衣、搭灵棚,满府缟也素才成形,别人都还不知道,他人就到了。
    这说明,他有眼线盯着水府。
    可这时候,谁还会理会这些破事?也不想问他是从大门进的,还是偷潜进来。
    萧十一弯下腰,伸出手,耐心的等着。
    生生居的丫鬟婆子都被琉璃打发出去帮忙,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她一个。
    他进来后,发现她满身孝服,如墨乌发上别着一条小小白花,整个人缩在桌子下面,团成一颗小球,不断抽动着,却半点声音也不发出,好不可怜。
    她大约不想让人看到她这样子,事实上进屋的人若不仔细找,确实不会看到她。
    可他看到了,心头就像被针刺了似的,疼得不算厉害,却清楚明白。
    “哭不丢人,不敢哭才丢人。”
    他柔声劝,实在受不了她连痛苦都那么压抑。
    “你明明知道,石头不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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