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房怜爱的看着她,没有因为她再三辩驳而愤怒,也没有因她闯祸而头疼,他的眼神如浩瀚大海,将她所有的任性与偏激全都包容在内。
    ….“爹——”
    她眼圈一红,耳中顿时有尖利的声音响起:
    “他骗你,他与柳氏是一伙的。”
    “不是!”
    苏妙真一听这声音,顿时心中恼怒,尖利的反驳了一声。
    她面容之上,狐妖的眼中露出一丝怪异之色。
    它以前无往不利的蛊惑之术这一次似是并没有取得想像中的后果,遭到了苏妙真激烈的反对。
    仿佛家里人就是她的软肋,她对于苏文房的信任远胜于妖狐的想象。
    “我爹并不是这样的人,是我做错了。”
    她心中这样想着,以往许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一下清明。
    妖狐认为她本性自私自利,此时见她坚定,不免有些怪异,但它只是无声的呲了下嘴,又冲着苏文房吐出一口红气。
    在场三人都只是普通人。
    苏文房有才,却没有修出浩然正气。
    它的妖法厉害,尤其擅长蛊惑之术,既然此时无法说服苏妙真,它便准备从苏文房入手,从姚家挑事。
    那股粉气一吐出去,便将苏文心脸庞罩住:
    “姚家苛待你的女儿,柳致玉瞧不起你,柳并舟误你一生——”
    它念着咒法,试图将这样的念头刻入苏文房心里。
    妖狐的妖气轻易入侵,苏文房的心里似是半点儿防备也未设。
    但他的‘心’远比妖邪想像的要更加纯净。
    受妖气影响,妖狐可以轻易看穿他的内心。
    他在听到妖咒喃喃低语的刹那,心中却想的是:我将一双儿女送进神都,劳烦玉姐一家照顾,女儿还不懂事,时常与守宁几人发生争执,这真是我教养不严之过;
    姚翝因自己的原因,蹉跎十年未得提升,也难怪玉姐看不起自己;
    至于岳父,他老人家将小女儿交到自己手上,自己却没有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反倒连累妻子变卖嫁妆,以供一家人吃用,自己真是无能。
    “……”
    妖狐听到他的‘心声’,顿时无语。
    苏文房在片刻的怔愣之后,醒过神来,又愧疚道:
    “是我的错。
    事已至此,也无法躲避,若顾相怪罪,我们三人一力承担,力求不要连累姚家便是。”
    他看向女儿,温声的道:
    “但你这件事情确实错啦,妙真,你姨母对我们不薄,出了这样的事,你姨母今日见我,半句不提,对你跟庆春也没有责怪之意。”
    他越说,苏妙真便越是低垂下头。
    “妙真,你该向姨母一家道歉,不要伤了亲人的心。”
    一旁的苏庆春听了这话,连连点头。
    苏妙真身体一颤,苏文房的手落到了她发丝之上。
    父亲的手如她记忆之中一般温暖,轻轻的摸了摸她脑袋,带着怜爱,苏妙真心中的怨恨、倔强在这抚摸之下,如阳光之下的水雾,迅速散去。
    “……好。”
    半晌之后,她轻轻应了一声。
    不管‘前世’发生了什么,正如父亲所言,这一世姚家人并没有对不起她,兴许‘前世’只是她命苦,怪不得别人。
    ….父女二人说了一番话,苏妙真解去了内心的心结,三人如恢复了以往的亲密,说了些自分别以来的种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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