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玉道:“秦先生又没说难听的话,你怕他做什么?”
    唐季珊有些生气:“我会怕他?这怎么可能?”
    然而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还真有点儿怕他。
    我听说,秦大少跟青帮有密切的联系,他只要说一句话,杜悦笙就能派大量人手帮他。”
    阮玲玉有些惊讶:“为什么?莫非秦先生是青帮香主?”
    “他怎么会做香主?以我看,他是财势逼人,买通了杜悦笙!
    前次报纸上不是说了嘛,早在六七年前,杜悦笙前去募捐,秦大少给了他300万!
    这两年,秦家越发财大气粗,或许给的更多呢!”
    “秦先生宅心仁厚,愿意为魔都工人捐300万,他是好人啊!”
    “哼!
    我现在越来越怀疑,秦大少捐300万都不心疼,为啥为了区区一百万,不惜跟你对簿公堂?你在他面前,梨花带雨的一跪,为何没引来他的怜香惜玉?莫非他真是看中你了?还是你主动勾引过他?”
    阮玲玉气得脸发白:“姓唐的,你血口喷人!
    我不跟你过了!”
    唐季珊赶紧抱住她:“不能走,你是我花一百万换来的!”
    他也是一时想不开,嘴里胡乱说出气话,心里并不希望女人离开。
    阮玲玉也不能说出实情,所以两个人炒作一团,等到吵累了,回去睡一觉,又变得风平浪静。
    唐季珊心里明白,如今秦家是民国第一富豪,秦笛跟青帮的人不清不楚,不管黑道白道,明里还是暗里,他都不能招惹对方!
    如果阮玲玉真跟秦笛有关系,他更不能休了这女人,否则可能面临灾难!
    他是聪明人,每当午夜梦回,不是没想过,张达民是怎么失踪的?
    别人以为是他下的手,可他怀疑是秦大少做的,只不过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而已!
    张家也有不小的势力,普通人谁敢杀四少爷?
    至少他唐季珊心有顾虑,不敢买凶杀了张达民,可换到秦大少身上,此人有点儿邪性,那就不好说了。
    “秦大少敢杀张达民,他难道不敢杀我吗?”
    想到这里,他躺在床上的身躯,禁不住猛的一颤,暗道:“我还是回广州住算了,今后少来魔都!
    免得被姓秦的惦记,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阮玲玉要拍电影、唱歌,不可能一直住在广州,而且唐季珊的家乡还有大老婆呢。
    5月1日,大赤军强渡乌江天险,突破了数十万大军的围追堵截。
    清先生得知消息气个半死,心里只感到拔凉拔凉的。
    饮马长江,逐鹿中原,这就像下棋一样。
    一开始,大赤军根基不稳,棋型太薄,被青白党搜其根,做不成两只眼,只能辗转腾挪,向外逃窜。
    然而半道上,换了下棋人,眼光锐利,算度精深,一路突破,一路播种,渐渐演变成一条大龙,尤其是突破乌江天险之后,一下子变得前途光明,不但做眼有望,还破了对方的空,将青白党的铜墙铁壁化为乌有!
    这就是凤凰涅槃的过程!
    清先生眼见着围剿多年徒劳无功,心里能不生气吗?
    但他不肯罢休,于是继续调动大军,一路尾随向北,进入西康和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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