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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丑时，梦与梦想，若其行
丑时。</p>
丑，名曰赤奋苦，气运奋迅而起，万物无不若其行。</p>
一具简易竹架，中间横置着一条带有刻度的信香。</p>
香有婴儿小指粗细，在“丑时”的位置上，挂着一条丝线，线的两端各拴了一只小铁球。</p>
香有宁神、驱蚊的效果，所以屋主人老耿，嗅着淡淡的蚊香，睡的很踏实。</p>
“当！当！”</p>
黯红的香火烧到了“丑时”的刻度处，烧断了丝线，两端坠着的铁球掉了下去。</p>
竹架下边是横置的一张长方形的小铁盘，铁球掉进铁盘，出了清脆的响声。</p>
熟睡中的老耿被这“火闹钟”的声音惊醒了。</p>
他打个呵欠，揉揉眼睛，便翻身坐起，从榻边衣架上，一把抓过了衣袍。</p>
老耿是狮山茶场的一个养牛人。</p>
山顶养牛，山坡种茶。</p>
牛可以吃掉茶园的杂草，可以松土犁地、可以载人载货，牛粪可以肥沃茶园……</p>
每个茶场都会根据茶山规模的大小，养上一些牛。</p>
牛这牲口，夜里得给它们补一回草料，要不然哪能养得膘肥体壮。</p>
狮峰茶场不只一个养牛人，今夜轮到老耿当值了，他系好袍子，拉开房门走了出去。</p>
平时的深夜，狮山茶场一片静谧，但今夜却是火把处处，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p>
老耿就只是一个养牛人，不晓得那么多。</p>
他只知道，东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了，已经和蕃人谈妥了一笔大生意。</p>
东家有一个兄弟，今夜要押运十几石的茶叶，跟着蕃人的大船去做更大的生意。</p>
老耿眯着老眼，看看场院里忙碌的情景，转身走向了一旁的牛棚……</p>
狮山茶场安排了三十个身手矫健的护卫，今夜随同他们二少爷一起去码头。</p>
实际上来自“御前弓马子弟所”的三十名在训军官，扮作打手护院并没有破绽。</p>
他们背着刀，安静地站在院子里。</p>
旁边一箱箱做了防潮包装的茶，正在几名大食人的监督下，从茶仓里搬出来，装上大车。</p>
每装满一车便用麻绳捆紧，然后便是下一车。</p>
大食商人的两名执事李霏和邹文，就站在茶车前面，看着“李家二少”和他大姐依依道别。</p>
那个高挑、清丽的侍女就站在李二少身旁。</p>
今夜，她穿着方便出行的一身白色武服，因之衬得蜂腰长腿，曲线腴润。</p>
原本看她高挑清丽，还以为身材难免要干瘪一些，却不想她还挺有料的。</p>
李霏和邹文便露出了很满意的微笑。</p>
他们眼中的冷羽婵，已经变成了一袋金币，袋子正倾向桌子，一枚枚黄灿灿的金币欢快地跳跃到桌面上，跳得他们的心情也美好起来。</p>
李夫人带着“李二少”向李霏和邹文走过来。</p>
“两位管事，妾身这二弟，年少轻狂，少经历练，这次让他押船出海，也是为了磨励他，还请两位一路上多多关照。”</p>
李霏和邹文满面堆笑，李霏用生硬的汉话答道：</p>
“李夫人请放心，二少就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我们一定会照顾好他的。”</p>
李夫人点点头，深深地望一眼杨沅。</p>
杨沅站在旁边，像个不耐烦家长反复叮嘱交代的孩子。</p>
等他们一说完，杨沅便迫不及待地跳上清油车，眉开眼笑地拍着座位：“小婵，来来来，坐本公子身边。”</p>
这个小兔崽子！</p>
李师师暗暗啐骂了一声，不过看到杨沅能这么快入戏，她倒是放心多了。</p>
冷月婵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抹很不情愿，但是又无法反抗的神情，走到车边。</p>
她也不用脚踏，只是长腿一抬一屈，足尖便踩在了车辕上。</p>
她的长腿轻轻一用力，便已稳稳地站上了车子。</p>
那抬腿、屈腿、绷足的一串动作，不过刹那之间。</p>
但银绫滚边的裤儿，绷紧的一刹所暴露出来的腴润之美，却让李霏和邹文心尖儿齐齐一跳。</p>
……</p>
茶园的大门敞开了，一辆辆车子向外边驶去。</p>
李霏和邹文共坐一辆车子，微笑地向李夫人招着手，待车子驶出茶场，二人便笑脸儿一收，端正了身子。</p>
“邹文，我希望，那个俏婢，你能放弃争夺。”</p>
邹文冷冷地看了一眼大胡子李霏：“我们说好了的，谁能把她拿下，她就是谁的战利品。</p>
这也是我们船上一贯的规矩，怎么，你想反悔？”</p>
李霏微笑道：“我知道，虽然你是宋人，但是在瓦迪耶老爷面前比我更受宠。可是……”</p>
他扭过头，盯着邹文，轻轻地道：“那是从前啊，瓦迪耶老爷要在大宋做生意，他需要你这条地头蛇。”</p>
“现在，我们要去巴格达。你知道那儿距此有多远吗？你对瓦迪耶老爷的作用，还会有从前那么大么？”</p>
他微笑地拍了拍邹文的肩膀：“我欣赏你的头脑，但是到了那儿，你需要一个忠实的朋友。”</p>
邹文沉默了片刻，说道：“船到泉州补充给养的时候，我们找个稳婆子给她验一验。</p>
如果她是处子之身，那么她就归你所有。但是不管你把她卖出什么价，我都要三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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