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而后,此人与你再不是姐弟,你也不可再以家族名义庇佑他。”
    秦贞全身一颤,眼圈通红,嘴唇轻轻哆嗦着,面色煞白。
    秦翰爽朗一笑:“今日高朋满座,些许插曲,无伤雅兴。
    犬子秦翔,有幸进入阴阳学宫。
    实为我秦家之福。
    秦某在此以薄酒一杯,感谢诸位高朋前来捧场,秦某先干为敬。”
    一代家主,的确有他的城府和手腕。
    当场驱逐自己亲生儿子,竟是面不改色,谈笑自如。
    贫寒人家,兄友弟恭。
    而权贵人家,往往不太可能出现父慈子孝,兄弟和睦的情况。
    原因无他,权势之争,注定刀光剑影,冷血无情。
    秦易茕茕孑立,除了身边的秦贞,他甚至能感觉到来自全场所有人的敌意。
    秦翔,冷眼微笑看着他,就仿佛看一个傻子。
    秦照,一脸狰狞地冲着他龇牙咧嘴,甚至对他做起了割喉的动作。
    秦家其他长老也好,年轻弟子也好,一个个或淡漠,或冷笑,也显然是等着看秦易的凄凉下场。
    而宾客之中,多数都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心态。
    尤其是那田雅,黛眉微蹙,神情中似乎有几分同情,但更多的还是淡漠和轻蔑。
    显然,在她眼里,这秦易已经无可救药。
    在每一个人看来,这秦易绝对是脑子被门夹了。
    就算注定要和秦家断绝关系,又何必用这种愚蠢的方式?连秦家家主都激怒呢?
    秦易腰板挺直,依旧面不改色。
    手中的杯子轻轻把玩着,忽然随手一泼,酒水全部撒在桌上。
    “秦家主。”
    秦易开口。
    “拿我的荣耀,变成你嫡生子头上的光环。
    你以为搞一个所谓的庆贺大典,自欺欺人,就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吗?”
    秦易的声音,自有一种郎朗之气。
    “区区一个学宫名额,你要,让给你便是。
    我已经不打算追究。
    而你们呢?抢走我的荣耀还不够,还要变本加厉,非要致我于死地!”
    “作为家主,你处事不公,是为昏聩;作为父亲,你偏心偏意,是为不慈。
    敢问一句,这样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站起身来,对你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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