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公皱了下眉头,“韩铁锤,这是我们特校的私事,你净来掺和做什么?”
    “喂,什么叫我来掺和?!”
    韩铁锤马上反诘,“是我愿意来掺和的吗?讲一讲理行不行,第一回,是你们误抓了我;第二回,是你们跑到兵团设计抓间谍;今天第三回了,我,我好好地就要逮住想逮的人了,偏偏碰到你们甑别自己人!
    没事找事,你们真是吃饱了饭没事干,冤枉这么争气给您长脸的温宁妹子!
    我算是怕了您,往后见着您,我绕道走行不行?!”
    秦立公懒于跟他搭话,往腰间一掏,一把别致的勃郎宁手枪搁上桌面,“走不走?”
    韩铁锤掉头就走,嘴上不服软,“少不跟老斗,看在温宁妹子面子上,我先走一步!”
    转身朝温宁招手,“温宁妹妹,下次见哟——”
    温宁微笑道:“韩铁锤,今天谢谢你……帮手。”
    当然,她要谢的,并不仅是韩铁锤帮手捉拿“虎口”
    ,而是他的及时出现,阴差阳错避免了她的暴露。
    地下工作的经验,她还是太过浅薄,差一点就坠入何曼云的陷阱,幸好“虎口”
    掉落的那只怀表让她乍然清醒。
    国产“慎昌”
    牌怀表,民国二十五年研制生产,距今不过四年,而“虎口”
    言称其父已去世七八年。
    显然,两处时间对不上,时间上的偏差足够引起她的警惕,加上“虎口”
    出现的时间和地点过于巧合,让她突然想到两个月前一份行动队的开支清单上,有购置“表”
    的费用。
    虽然没有注明“表”
    的类型品牌,金额却大致与这块“慎昌”
    牌怀表相近,因此她迅速作出判断处置。
    目送韩铁锤离开,温宁转身面对秦立公,眉目捎上一缕愠色,“校长,看来今天发生的事情,是经过您首肯的。
    哦,不对,是您亲自坐镇指挥的。”
    “怎么,你来举师问罪?”
    秦立公不动声色地淡淡说道。
    “温宁不敢。
    身为军统的人,入训的第一天,长官就训导我们——一入此门,生杀予夺系于上司。
    温宁就是想知道,究竟哪里做得不对,让校长您认为我是共党?”
    说到这里,温宁自嘲地冷笑一下,“不过,还是得感谢校长信任,您至少没有把我当作日谍。”
    她说话不卑不亢,甚至没有半分服软的意思,可是眸底隐约闪烁星点泪光,秦立公看在眼中,多少有了几分不好意思,站起身拍拍温宁的肩,说:“小温啊,从你来特校的时候,我就跟你谈过,我觉着你是聪明人。
    聪明人就要学会不作无谓的计较。
    对新来的同仁作甑别,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你经历的,其他同志同样经历过,我没有对你格外优待,也没有搞特殊化。
    你瞧,你顺利过关,不正好堵住了其他人的嘴?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嘛!”
    “什么两全其美!
    您知道不被信任的感觉吗,凭什么不计较?!”
    温宁反诘,声音至少提高了十个分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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